眸‘色’微沉,‘花’九收回视线,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凤静的模样果然很不好,气若游丝地躺‘床’上晕‘迷’不醒,面如金纸,‘唇’更是呈乌青‘色’,身上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花’九骇然,她眼眸睁大,心中有惊恐瞬间升腾而已。
她不是关心凤静的生死,实在是她怕凤静就这么死了,如若静死了,逃不开宿命的轨迹,那是不是说一年之后息子霄和她也都是必死无疑,无一线生机。
“他中毒,身重致命一剑,”息子霄说着,伸手在凤静‘胸’口的位置指了下,“这里,梦冰冉一刀,刺下去。”
“梦冰冉?她不是……”‘花’九看着息子霄,这下她是真难以置信了,那个温婉如画的‘女’子,和凤静感情甚笃。
“不是!”息子霄声音中有戾‘色’,“她是二皇子的人,潜在凤静身边,很多年,如若不是这次,为得到龙涎香‘玉’髓,她不会动手。”
‘花’九感觉自己全身冰冷,这个局连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天大的谋划,大皇子若是成功了,那便是剪除了闵王的羽翼,还挑拨了二皇子,他成了最大的赢家。
能想出这般计谋的人,心‘性’之深,不可探之。
息子霄上前,拉着‘花’九坐到一边,抱着她,在她身上深嗅了一口,必须要闻着她独有的发香,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回来了,而不是真差点就死在汉郡。
“说说吧,汉郡是怎么一回事,顺便昭洲的事我也有和你说的。”‘花’九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斜飞入鬓的眉,浅言开口,她要得到全部的真相后,才定要让所有算计过他们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息子霄永远都记得那一夜,他们刚到汉郡,因为凤静坚持带着梦冰冉同行,于是他们便快马加鞭,梦冰冉随后坐着马车迟上一步。
闵王得到的消息是龙涎香‘玉’髓在一个商贾家被收了起来,那人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当是一般的香料,根本没在意。
他们很顺利,扮作商人,顺利从那商贾手里将龙涎香‘玉’髓给买了下来,因为不认得香料,他当即便决定带着这香料连夜回昭洲,准备给‘花’九看看。
他不想在汉郡呆太久。
返身之际,梦冰冉的马车到了,凤静怜惜她车马劳顿,便决定在汉郡休整一夜。
从来都是凤静跟闵王直接复命,他一向不‘露’人前,龙涎香‘玉’髓自然也就放在了凤静身边,那晚临睡之际,他独自在客栈屋顶呆了半宿,想念‘花’九。
晕晕‘欲’睡的时候,他猛然闻到了茶香,翻身下来,想也不想冲进凤静的房间,就看到梦冰冉举着短刃‘插’进了凤静的‘胸’膛。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凤静从自己的‘胸’膛‘抽’出那短刃,反手一记,‘精’准地割破了梦冰冉的喉咙,然后,她倒进凤静的怀中,闭眼死去。
他想喊,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声,只能听到凤静悲凉地笑出了声,在跟他说,“息七,她说她爱我,但也必须要杀我……”
鲜血蔓延一地,染红他的眸,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这种殷红的‘色’泽。
凤静还是在继续说,“她要杀我,我便杀了她,总归是爱的,那她也一定只想死我手上,死在我怀里……”
“她说,我一辈子没喝过茶,今晚她泡了最香的茶……”
“息七,这就是爱么……”
这是凤静最后说的一句话,他问息子霄,这就是爱么?
息子霄不知道,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爱‘花’九,但是他从来不知‘花’九是否爱他,或者有一天他们面临这种局面的时候,‘花’九是否会毅然向他举起利刃?
多半是会的吧,毕竟他第一次初见她的时候,便明白她和他一样是个狠辣又冷漠的心‘性’。
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己做办不到凤静这般,他能杀了千万的毫不相干的人,唯独对‘花’九不能。
“九儿,这便是爱么?”同样的问题,他问‘花’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