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鲜‘花’碾碎取汁,辅以罂子粟,加之山蔷薇浸泡半日,加炙提香,后以茉莉瓣掺之,此香大成。
香曰,倾城!
外熏内食五日,口舌津而香,用之月余,汗液留香,常使年余,可身有异香,并蛊人心神,‘迷’人**。
但,此香需谨慎而为,常年留用,绝人子嗣!
‘花’九杏仁眼眸微眯,就像只慵懒晒太阳的猫儿般,她靠在软垫上,脑海里翻腾着‘玉’氏‘花’香配方中的最后一味配方。
这道配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那个受辱而亡的雪天,‘花’芷站在她面前说着如何顺利窃得‘玉’氏配方时,从她身上蔓延而出的奇异蜜香。
那天的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这般特殊的味道,最终‘花’芷还是忍不住用了这最后绝人子嗣的配方了吧!
因为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多,所以便不惜一切代价么?
现在想来,‘花’芷嫁到郡王府后一年便小产,这种意外肯定也是在算计之中,包括牺牲‘花’茑萝,自己不能再生育,为保住正妻之位,那便教养妾室所出孩儿,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平常不过。
真是贪心不足啊,既然杨氏那般心念念‘玉’氏配方,还如此周密安排将她截杀到京城下北坊,那么她不回一份大礼,实在是会不好意思。
‘花’九如此这般想着,她蹭了蹭软垫,心道,果然还是公主銮驾更舒服一些。
她瞟了对面的碧荷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香木嫁妆盒,‘唇’角便隐现笑意。永和公主想的周到,竟连这嫁妆盒子都替她‘弄’回来了。
“碧荷,”‘花’九轻唤,待碧荷抬头,她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眼睛,“回去后,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婢子自然是晓得的,”碧荷替‘花’九续上茶水,笑的温温柔柔,“不过姑娘这次劫后余生,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花’九轻笑一声,便不再说什么,径直闭目养神。
辰时三刻,永和公主的銮驾在‘花’府大‘门’口停下,‘花’九下来脚刚落地还未站稳,杨氏便扑地奔过来一把抓住她手腕大声的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杀千刀的恶贼,被掠去一夜未归,可是受委屈了?”
话才一落,随后出来的‘花’老夫人和‘花’业封外加一大帮子下人皆都是一愣。
谁都知道‘女’儿家清白名声最为重要,出了这等的事,自然是该藏着掖着才对,哪有杨氏这般青天白日当着众人之面就到处喧哗,恨不得嚷嚷到众人皆知一般。
‘花’九面‘色’一冷,“母亲何以见得?‘女’儿只不过昨日在法华寺偶遇永和公主,昨晚也是被公主邀到公主府做客而已,今个一早,公主就派了她的銮驾送我回来,何来恶贼之说?”
听闻这说法,‘花’老夫人眸‘色’略深地看了‘花’九一眼,今一早原是要去郡王府探下宁郡王口风,不曾想才一出大‘门’便见翠盖珠缨五宝车停靠在大‘门’口,正猜测是哪位贵人临‘门’,便见‘花’九施施然走了下来。
“九丫头说的是,老大媳‘妇’你是被日头晒糊涂了么?昨日公主派人来吱过声,你还忘了不成?”老夫人赶紧接下话头,将事情圆了过去,心里已经对杨氏生出不满来。
杨氏化着一丝不苟妆容的脸一僵,她扯开一丝不自然的笑,敷衍应和道,“对,媳‘妇’今一早还觉头晕,一急就将这事给忘了,亏的有老夫人提醒。”
“身子不舒服,就该去休息,别到处晃‘荡’。”一直扶着老夫人的‘花’业封国字脸一板,就很不客气的道,当真没给杨氏留一点情面。
“是。”连那不自然的笑都无法保持,杨氏用力搅了下手里帕子,眼睑半垂,她没想到的是在众人面前,‘花’业封居然都拂她的脸面。
“母亲自然是关心则‘乱’,所以才言语有失了一些,”‘花’九不动声‘色’拂开杨氏的手,转眼就笑的纯粹温良,尔后才转身,就提着裙摆朝‘花’老夫人福了一礼,“祖母……”
未语已凝噎,那笑意敛去,小而尖的下颌微扬,‘花’九小脸孺慕,杏仁眼眶更是立马红了,一副万分委屈但被生生压抑的可怜模样。
“好孩子,没事就好,来让祖母好生瞧瞧。”‘花’老夫人疼爱的半搂着‘花’九,众人面前她不介意随时做个慈爱有加的祖母。
“大妹妹这是……攀上永和公主的高枝了啊。”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祖孙情中,冷不丁‘花’明轩的声音便冒出来了,生生将温馨的氛围撕了条口子,违和的很。
‘花’九眼‘波’流转,淡‘色’的眸子染上半分戏谑的笑,她自然是知道‘花’明轩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时刻提醒自己,在‘花’家只有他能帮的到她而已。
“明轩哥哥想多了,公主与我还有二妹妹都是冬月十五的嫁期,所以也只是说些‘女’儿家的话而已,公主还说,下次让我将二妹妹也一起带上到公主府做客。”‘花’九说的淡然。
‘花’老夫人和‘花’业封却是心头一喜,能和天家搭上关系,那自是对家族再好不过,虽然‘花’家名为百年皇商,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低贱的商籍而已,如若能从仕,那便是大大的不一样了。
“好好好,下次就带上你二妹妹,公主是金枝‘玉’叶,凡事讲究规矩,你去做客不可鲁莽了。”‘花’老夫人满脸皱纹笑的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