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珍离家后并没有急着去东来阁,而是走到离家较远的个公共电话亭,插入电话卡开始拨打电话。
许尧尧略微改变了身姿,弯腰驼背,再加上她特意穿的一身灰黑色一副,看起来就像个拾荒的老太太。
她慢慢走到电话亭附近,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慢慢吃了起来。
电话亭里的白慧珍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许尧尧,微微皱了皱眉头,有心想要让这个拾荒老太婆离远一点儿,但电话那边已经有人接了起来。
她赶紧说了声:“你等下。”就捂住了话筒,把头探了出来,冲许尧尧装成的老太太喊道:“你往远处走走。”
许尧尧只做耳聋听不到,颤颤巍巍地用手捧了馒头一点一点地吃。
白慧珍喊了两次,那个老太太都没有任何一点儿反应。
看来是个耳聋的!
白慧珍翻了个白眼,也不再把这个拾荒老太太放心上,再次缩回电话亭开始讲电话。
“你怎么办事的?!”开口她就是不满地质问:“你不是说小菜一碟嘛?怎么这么点儿小事都没有办好,你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白慧珍板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听着电话那端解释。
许尧尧自如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白慧珍不耐烦道:“姓苟的,你别跟我废话,你要真有能耐,你就把那个死丫头给我从学校里赶出去,最好让她从临江市消失,你愿意卖了她也好弄死她也好,我没有二话。”
电话那端好像说了什么话,白慧珍羞愤道:“下流!”
吃着馒头的许尧尧眼睛微微闪了下。
电话很快打完,白慧珍拔了电话卡从电话亭出来。
许尧尧的腰弯得更深,好像深秋里颤巍巍的一株杂草在挣扎。
白慧珍特意走过她面前,瞅了她一眼,嫌弃地把目光收回,高高在上地哼了一声就哒哒哒往前走了。
接下来白慧珍直接去了东来阁,买了两个外卖的菜就匆匆回了家,生怕饿到她的宝贝女儿。
许尧尧看着白慧珍回了家,然后才离开去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许甜甜再次收拾好心去了学校。
自从到了学校附近,一路往教室走,许甜甜发现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当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些指点的人就会装作无辜地转过头。
许甜甜狠狠地翻了几个白眼。
一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许甜甜想起昨天许尧尧上台发言的事,当时她直接就离开了学校,所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肯定是许尧尧说了她的坏话!
进教室的时候,迎面碰到两个女生,许甜甜一如既往地微笑着说了声“早。”
那两个女生看清楚是许甜甜时,愣了愣,然后神情有些闪烁地来了一句:“许甜甜,你们家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呀?”
莫名其妙!
许甜甜微微皱了皱眉,没理想明白她们问这个干嘛,带着一丝优越的心理道:“早餐我买的是牛奶和红豆蛋糕。”
这个年代这个小城,大部分人家都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在外面花钱买早餐的很少,即便是买也一般都是包子豆浆之类的。
牛奶和蛋糕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会买的。
所以许甜甜忍不住隐隐地炫耀了一把。
谁知对面两个女生听了,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意味深长道:“噢,原来如此。”
什么意思?
许甜甜面色凝结,这反应不合常理。
她再联想下今天路上的指点,忍不住绷着脸问道:“你们一早就阴阳怪气,什么意思?”
阴阳怪气?呵呵......
两个女生不想撕破脸,只是抿嘴互相笑着离开了教室。
许甜甜哼了一声,低骂一句“神经病!”
这时余飞扬正好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看到许甜甜就没好气道:“让让,好狗不挡道!”
许甜甜直接来了气,怒道:“余飞扬,你骂谁狗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余飞扬愣了下,然后冷笑了起来,道:“比不上你这人面蛇心的狠毒女人!”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许甜甜几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她一下气起红了眼。
“余飞扬,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人面蛇心,你才狠毒女人呢,你全家都是狠毒女人!”
骂着骂着许甜甜像是想起来什么,也跟着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许尧尧说了我什么?”
“专会背后说人坏话,小人一个!有本事让许尧尧当面说!”
二人的冲突很快引起教室里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晨读,看了过来。
想起昨天许尧尧的话,有的男生起哄道:“余飞扬,加油!”
人的心理很奇怪,有时候看到曾经仰望的女神要掉落神坛时,会忍不住落井下石,亲自参与这个过程。
许甜甜听到了,狠狠瞪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方向。
余飞扬却不想和一个女生当众吵架被人当猴耍,尧哥可说了,那是最没品的事,真要想出气,那就等没人的时候打闷棍。
于是他淡淡说了一句:“你做了还不让别人说了?傻子才会闷声不说一味忍受。”
“别挡道!”他又说了一句,便绕过许甜甜往后面自己的座位而去。
许甜甜盯着余飞扬的背影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以前围着她摇尾巴的狗有一天竟然朝她吠了,而且最怄人的事,这狗的新主人竟然还是许尧尧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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