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麦顿觉无趣,翻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却被林夏儿拖长了声音给叫住了:“林小麦!”
“哟,这不是林夏儿吗?大晚上不睡觉出来遛弯儿啊?”林小麦皮笑肉不笑道。
死丫头片子,林夏儿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然后一挑眉也换上一副假笑说:“这不是看见妹妹你了,想跟你说说话么?”
一声妹妹叫的林小麦猛打了个机灵,真比见着鬼还恐怖。
“我跟您没什么好说的,再见。”林小麦没好气,转身就走,刚走没几步又转过头来说:
“对了,你照镜子了没?两边儿脸肿的跟烤猪似的,我看你还是去厨房煮个鸡蛋敷一敷吧,免得明天出门撞见你那未婚夫婿,被人撞见你这副模样给当场悔婚,那就不好了,那你不得再挨爷爷两耳光子啊?”
“你!”林夏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捂上脸颊,林小麦刚刚这番话像字字都像石头锤在她心上。
林小麦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转身离去,她真想把自己身子里的原主揪出来让她看看,自己是如何在这林家替她站稳脚跟的。
柴房内,一股潮气扑鼻而来,林小麦皱眉道:“娘,我找宋嬷嬷给你安排一间新房吧,这柴房实在住不得。”
“不必了,他们要给我安排来着,我没让,你还嫌咱们娘儿俩今天出的风头不够多啊?”周氏话虽这么说,眼中却笑盈盈的,一看就是在为自己姑娘感到自豪。
林小麦握住周氏的手说:“等我嫁过去了,就把你从这儿接走,咱再也不回来了!”
“好,都听你的。”周氏露出慈祥的笑容。
林小麦仔细端详着周氏,突然觉得她瘦是瘦了些,如若把身子养好,再穿一身干净衣裳,绝对是这西山村的一枝花。
“对了,方才那位寇公子叫人给我把炉子点着了,是不是觉得暖和多了?他们还派人给我送了热茶,你去瞅瞅里面还泡着姜呢!”周氏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林小麦这才注意到那破桌上竟然多了一个铜壶,走上前打开壶盖闻了闻,确实是姜水。
她这才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就曾想向钱氏为自己跟周氏讨点姜片熬水喝,结果都被拒绝了,在这林家他们连一片驱寒的姜都舍不得给周氏母女,简直欺人太甚。
“娘,你放心吧,以后我罩着你!”林小麦说着,还挤了挤眼睛。
这可把周氏弄懵了,最近林小麦不光性情大变,还有些疯言疯语,周氏真怕寇宵知道了会嫌弃林小麦。
安顿好周氏回到茅屋后,林小麦见着寇宵,想起他派人为周氏所做的一切,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寇宵一猜就知道她去见了周氏,所以什么都没问,而是将宋嬷嬷送来的床褥被子铺在了地上。
“真是谢谢你了,还帮我准备了地铺。”林小麦略显尴尬道,她还真不习惯给人道谢。
“你误会了,这地铺是我要睡的,你只管睡床就行。”寇宵说。
这小子真会心疼人,林小麦心里一阵暖意流过,既然这样,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软和的床上一躺,林小麦顿觉一身轻松。
这房子虽是临时搭建,但林小麦还是很佩服寇宵手下这帮人,在这穷山恶水地带竟能找来这么舒服的床,她对寇宵的家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许是体内毒素发作,夜半时分林小麦听到地上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林小麦唤了两声,却没听到寇宵回应,她心顿时凉了半截,连忙翻身下床去看。
这一看把林小麦吓了一跳,家中地板本就潮湿,加上寇宵浑身冒冷汗,那被子里已然湿冷一片。
林小麦伸手一摸,好家伙,这小子额头滚烫滚烫的,不是着了风寒那是什么?
不行,得赶紧把他挪到床上去,林小麦这样想着,连忙扶起寇宵。
虽然寇宵看着还算健壮,但靠近一摸林小麦还是觉得他略显瘦弱,这体弱应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若没有后天习武,恐怕早在小时候就夭折了。
林小麦把寇宵扶到床上,心里生出一丝心疼,然后穿好外衣走出门,见独眼怪北户一人守在门外,脸带倦意但精神集中。
“你家主子有些着了风寒,现下正在发烧,快去给我把药箱取过来,再烧壶。
北户眼中写满担忧,没有怠慢,连忙去取药箱。
这一幕让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杨氏给看到了,她连忙擦擦眼角的眼屎,躲到一边偷看起来,不一会就见北户把那半人高的药箱端了过去。
北户随林小麦一起进了屋子,杨氏左右环顾,见院子里无人看守,便猫腰过去躲到了茅屋窗下,听到里面传来林小麦跟北户的交谈声。
“我家少主怎会突然患了风寒?”北户问。
林小麦指指地上的床铺说:“他是为了我,他知道我不愿与他同床才会自告奋勇睡地铺,唉。”
“主人的事情属下不便多问,只希望少夫人可以将我主子医好,只要能治好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北户一番话听得林小麦心中触动,忠诚这二字在寇宵这帮属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体内毒素未清又患风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写个药方,你速速把这几味药先去煎了再说。”
伴随屋内起了脚步声,躲在窗下的杨氏连忙猫腰离去。
原来这金龟婿竟是个病秧子,又是中毒又是中风寒,这哪能活得久?杨氏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床上。
林老大在睡梦中被动静声吵醒,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