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才没空搭理这些人的家长里短。我要回去睡觉了!娘,从今天起你跟我睡茅屋,不要睡那又脏又湿冷的柴房了。”
见周氏还在犹豫,林小麦翻个白眼继续说:“你怕什么,我都跟寇宵定亲了,爷爷奶奶他们不会说你的!”
“好,娘听你的。”周氏笑了笑。
三人边说边走进了院子。林承福见林小麦回来了,一时有些心虚,说:“小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住在县城了吗?”
“娘说成亲之前不让我们住在一起。”林小麦回答。
然后往茅屋走去,却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堆满了杂物,这些杂物李小麦认得,它们是这些年来林承福到处收来的破烂,比如废弃的家具和长了裂纹的花瓶等等。
先前这些东西一直放在院子的角落,如今林小麦和周氏刚走半天茅屋就被占了。
“祖父,您这么着急把东西放我屋里,是不是为了赶我走让我永远别再回来?”
林小麦眼中蒙上一层冷漠,弄得林承福想发火也不敢发了。
钱氏骂骂咧咧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你个死丫头,把你房间占了怎么了?不是还有柴房吗?”
“柴房又冷又湿,你们又不舍得给我娘烧柴,我娘才会得了气虚贫血的毛病,我不管,你们必须尽快将我屋子里这些垃圾玩意儿丢出去!否则我就让北户帮我扔了!”林小麦寸步不让,指着那些占了房间的东西说。
钱氏和林承福面面相觑,他们虽不害怕林小麦的威胁,但毕竟她还带着一个武功高强的北户,真要动起手来,谁能打得过他?
这时钱氏画风一转,竟然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道:
“哎哟,反了你们了,反了你们咯!没想到长明生死未卜,给我留了这样两个拖油瓶,我供你们吃供你们住,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老两口的,实在是没良心啊!”
一旁的林承福也装模作样,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林小麦冷笑一声,这两个人不拿最佳表演奖简直可惜了。
杨氏躲在屋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得意阴冷的笑,看林小麦倒霉她心里顿时解气不少,连钱氏的无理取闹在她看来也如此的赏心悦目。
周氏拉住林小麦的手摇摇头说:“别再气你祖父祖母了,我们就睡柴房吧。”
北户准备开口为林小麦辩解两句,但被林小麦抬手制止了,她无奈道:“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快去休息吧。”
这是林家的家事,再待下去恐怕非但不能帮忙还会惹自己一身骚,想到这,北户点点头转身离去。
钱氏和林承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林小麦带着周氏走到柴房门口时,清楚听见后面的钱氏得意洋洋地说了句:“两个贱骨头,赔钱货,我呸!”
“小麦,算了,别跟她一般计较。”周氏连忙握住林小麦的手腕,生怕她会冲出的说:“没事的娘,我早就习惯了。”
村头。
陈家媳妇儿来到一个适合藏身的树下,黑暗中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走出来,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背在身后的手中提着一个绣花袋子。
“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黑衣人嘶哑问。
陈家媳妇儿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小声说:“林小麦,他未来的娘子,跟她娘二人在家中向来没有地位,如今全靠这个小金龟婿撑腰,才敢挺直腰板走路。林小麦她大伯母杨氏,有一天晚上亲耳听到林小麦跟他这个小夫婿在房内说话,并提到了小夫婿中毒一事。”
她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她伯母还觉得林小麦是个妖女,有妖术,因为杨氏看不惯林小麦找着了好婆家,想把这段姻缘搅黄,所以把小夫婿中毒一事捅了出来。还叫来了大夫给小夫婿诊断,你猜怎么着?竟然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杨氏就觉得林小麦用妖术隐瞒了她小夫婿中毒的事实。”
陈家媳妇对自己这番话十分满意,吐字清晰逻辑通顺,毕竟自己是村里传播小道消息的主力军。
她急不可耐地朝黑衣人伸出手说:“你答应要给我的东西呢?”
黑衣人从身后拿出锦囊交给了陈家媳妇儿,她立刻高兴的打开锦囊,见里面确实放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瞧她这模样,那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只留下一句“继续打听”,便转身离去。
在回家的路上,陈家媳妇儿边走边数钱袋里的钱,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
她抬头一看,嚯!这彪形大汉竟然有只眼睛瞎了,晚上离近看着实叫人害怕。
陈家媳妇把锦囊收起来,硬着头皮问:“你谁啊?”
“我是我主人——也就是方才你说的那个故事里的‘小夫婿’的手下。说,刚刚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你到底跟他在算计什么?”
北户虽然只剩一只眼睛,但盯着陈家媳妇儿的目光仍旧充满了威胁之意。
“你……你想干嘛?”陈家媳妇儿神色慌张地后退一步。
北户冷笑一声,也跟着上前一步说:“化骨粉,听说过吗?江湖上一种可以让人尸骨无存的药粉。现在交代清楚,我还能放你一马。如果主人因为你见到的这个黑衣人,和你提供给他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而遇到任何危险,我会让你消失的一点痕迹都不剩,看看到时候你去了地下还能不能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听这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陈家媳妇儿哪里见过这阵仗,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