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前两定武侯请了个公公下来接姜知明回去,带了些人手下来,不然凭家里头那些酒囊饭袋,平日里只知吹牛喝酒的厮,能挡得住杀人成性的山匪?
“停了粥棚也好,府门前少了前来乞讨的人,城南的那些余粮也能尽快运回府里,咱们也可以在府门前做上一些部署。我瞧着如今朋普的势头不太对,春平,你让覃大夫带了信回正定,请了大太太,带着一批人马下来。”林氏着,脸上逐渐显现出粒忧之色。
“老夫人是担心虎狼山上集结的那些山匪?如今太平盛世,朋普的县衙又设在乡里,隔壁州县又设了卫所,我想着那些山匪,应该没那么大胆,冒着风险下山来劫掠?”梁嬷嬷上一句完,下一句又道。
“朋普住着那么多的豪强富户,咱们可不准那些山纺意图,还是得早些防范起来。今个儿一大早冯老夫人就吩咐紫娟请了工匠进来,加固了大门和各房各院的门。堂屋这边地方宽阔,若是贼人闯了进来,势必会奔着这里来,老夫人要不要去后院避避?”
林氏望了一眼隔壁房子,顾玉棠如今正睡在里头,轻声道:“春平,你去和冯老安人,咱们带着棠姐儿,一起搬到后院去住,后院那边地方,外头的假山又是用太湖石垒起来的,旁人根本不知道那里。只一点,别和棠姐儿透漏了虎狼山上山匪集结的事情,她还,听了指不定就吓到了。”
梁嬷嬷应了一声,伺候着林氏入睡之后,端着烛台就出了屋门。
秋月院里,梁氏歇在榻上,去烟雨山庄帮着梁氏安查事情的杏黄和秦妈妈已经回来了,两人是冒着大雨赶回来的,身上还披着蓑衣,蓑衣上头沾着的水汽一点一滴地落在了青砖地上,打湿了大片的青砖。
秦妈妈起头先道:“太太,那个船娘确实可疑,老奴第二次去到她家里时,她竟不开门给老奴,还叫了丈夫来赶我们走。后来我们查到了烟雨山庄的管事那里,用了银子从管事那里拿到记录行船的册子,那日给蔡氏撑船的船娘正是她,管事还了,蔡氏知道了他儿子中了举,要考进士,就推荐去了蔡家的族学念书。”
“那个船娘,你们可带回来了?”梁氏杵着头,问了句。
“太太,老奴已经让人捆了带回来了,可那船娘什么也不肯,咱们也不敢用刑,如今正关在地窖里头呢。要不要老奴找几个有经验的婆子来,必能让那个船娘出实情!”秦妈妈着,正要吩咐杏黄去寻婆子,可是却被梁氏拦住了。
“咱们好歹地问她,她都不肯,若是用了邢,你们以为她会开口吗?农户人家能出一两个读书人已经是很了不起,想必定是宝贝着,你们往蔡家去一趟,借了蔡氏的名头,把他带回来。有了她儿子,还怕她什么也不肯吗?”
梁氏知道此举不妥,平白拖了船娘一家下水,可是她要置蔡氏于死地,也是没办法的事。
杏黄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道:“太太,我们回来的时候,听虎狼山上集结了山匪,怕是有进城的趋势,太太要不要出城去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