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溢丧着脸出去之后,石头赶忙叫人关上了屋门,打开了搁在墙角的一个食盒,把食盒里头的一盘酱牛肉,一盘卤鸡和一碟花生米取了出来,摆在了屋里的八仙桌上,又让丫鬟去厨房里拿了二两花雕过来,打算和姜知明好好庆祝庆祝。
宋溢这一走,恐怕得好几才回的来。
姜知明一想到那阴阳怪气的人能离自己这么些,心里头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窃喜。
“公子明明伤了脚踝,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宋公公让公子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的,就连公子哥平时看的那些个话本,宋公公也让人给咱们收起来了。他一走,公子总算可以逍遥自在几了。”
石头也没管那些丫鬟还在屋里,索性就坐下来和姜知明喝起了酒。
“真是不知道母亲请他下来做什么?是来监视我的,还是来故意找罪给我受的。我不过是崴了脚,躺在榻上歇了几,连点肉沫星子都没瞧见,茹素,我又没出家当和尚,茹什么素?”
听石头这样,姜知明夹了一块酱牛肉,往自己嘴里送,还连带抱怨了几句。
“是呀!公子躺在榻上这些,可是消瘦了许多,若是顾家姑娘瞧见了,指不定该心疼公子了。不过这两府里来了一位范家三公子,顾家姑娘要带着他在朋普好好游玩一番,顾家姑娘也没时间来看公子。”石头话的时候,已经把桌上摆着的那碟酱牛肉吃的一块不剩。
“哪里来的什么范家三公子?顾玉棠那个傻丫头,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跟着一个外男出去游玩什么?”姜知明听着石头那番话,心里头已然是气得不行,脸已经涨红了一片,一副马上就要发作出来的模样。
石头看着自家哥儿的反应如此激烈,赶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回答道。
“回公子的话,那范家三公子就是原先和顾姑娘有婚约的那一位,不过顾大太太已经替顾姑娘退了婚,如今已没什么了。听门房的人,范家三公子是偶然路过了朋普,知道了顾姑娘在这里,过来看看罢了。”
石头没答话之前还好,姜知明勉强维持来理智,可听了石头那番话,姜知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明明都没了婚约,还有什么好看的?我想着那范家三公子应该是故意的,不过是随意编了个辞,来诓骗你们罢了,我倒是不相信他的鬼话。”
姜知明心里头是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是气得不行,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旁边的高几上,把原先光滑的平面,都打出了好几条裂缝。
“也不知顾玉棠那个傻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知道对方是有意接近,还敢同着对方一起出去,也不怕对方起了什么歹心,再把那个傻丫头给卖了。到时候卖到了什么穷山沟里头,可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姜知明嘴上是这样,可心里头别提有多担心顾玉棠了。
“公子要不要去堂屋那边看看?石头想着,都这个时辰了,不定顾姑娘已经回来了?”石头看着姜知明一脸震怒的模样,心翼翼地问了句。
姜知明先是转过头,横着脸来了一句,“不去,谁爱去谁去,这些我不盯着她,就想着红杏出墙,明知道那范家三公子没安好心,还敢往虎窝里闯,真是不要命了!”
“姜知明,你这个臭子,你怎么就知道范家三公子没安好心呢?我瞧着你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可是以人之心度旁人君子之腹了!”两人话间,一阵熟悉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顾玉棠已经带着大寒来了东厢,坐在门外的石椅上,看着屋里的主仆二人了半晌的话,却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姜知明听见了顾玉棠的声音,顺着声音就把视线移到了门外,瞧着顾玉棠坐在石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里头又是高兴又是生气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他气的是顾玉棠这个傻丫头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跟着去了;高心却是,他看见了大寒身上背着的那个药箱,她总算是个有良心的,自己也没白对她好,知道自己受了伤,还提着药箱过来了。
姜知明压住了心里头的高兴,让石头把顾玉棠给请了进来,随后才道。
“我家未来夫人,我总算没白对你好,知道你家夫君受了伤,还知道拎着药过来看我。只是,那个范家三公子究竟是个什么人,你同他出去做什么?”
顾玉棠看着姜知明一脸震怒,压抑不住的模样,又看了他身旁的那个高几,上头茶杯碗盏散乱不堪,高几上头还出现了一道裂缝,想着他方才气得肯定不轻,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拿着个高几出气。
他这是吃醋了?
顾玉棠又看了姜知明一眼,都急红了眼,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这不是吃醋了,还能是什么?
顾玉棠有意刺激刺激他,笑了笑,道:“城里香楼新出了几个菜,祖母和冯祖母让我带着范家三公子去尝尝,我们一大早就起了,现在才回来。那里的菜品果真不错,下次你请客,我还想再去吃一顿!”
姜知明听了,心里头是越想越气!
都在一起吃上饭了?这可怎么撩?还想要再吃一顿,门都没有!
姜知明已经在脑海里想了关于范家三公子的一千种死法,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指甲都要嵌入肉里了,恶狠狠地瞪了顾玉棠一眼,冷冷道:“傻姑娘,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顾玉棠不以为意,依旧带着淡笑,“姜家公子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