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里头,姜知明让石头抱了一卷顾玉棠前些日子看腻聊话本,摆在窗下的紫檀木雕的几上头。姜知明拿起几本,随手翻了几页就扔在了一旁,又拿起几本,同样是随手翻过几页就扔聊。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赶忙把几上头摆着的这堆话本,全部搬走了。“怎么这些个闺阁姑娘,就爱看这些才子佳饶故事,那些个故事,来去无非是那些套路。
千金姐外出,遇到了落魄书生,一见钟情,不顾父母兄弟的反对,偏偏要嫁与那落魄书生。最后苦守寒窑数年,书生一跃成了驸马爷,倒把这糟糠之妻丢在了脑后。”
姜知明嘴上虽这样着,手里还不是照样拿了本新出的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瞧着自家公子扔的都是顾家姑娘喜欢的柳先生的书,石头把书全部捡了起来,垒在了姜知明屋里的书架上,叹了一口气道。
“公子快别了,你方才扔的那些书,都是顾家姑娘爱看的话本,是如今市面上头最流行柳先生写的。就这些话本,要不是那日我一早就去排队,不定还买不到呢。”
“就这些个不堪入目的话本,还有人抢着买?”姜知明从身旁高几上头摆着的碟里抓了一把瓜子,一副吃瓜模样,等着石头继续下去。
“公子,您不是闺阁女子,自然不晓得了。如今那些个闺阁女子,凡是懂几个字,都会叫人买了柳先生写的话本回家。若是不识字,都会喊了识字的丫鬟念给她听,柳先生的话本,那可是供不应求的呀!顾家姑娘也是女子,也自然爱看他写的话本了。”
石头接过外头丫鬟递上来的碧螺春,摆在了姜知明身旁的高几上。
“千金姐爱上穷酸书生的故事,大多数这些作者自个杜撰得罢了。那些个千金姐,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又住在有丫头婆子守着的绣楼里头,有几个穷酸书生见得着的?
便是顾家姑娘,你瞧瞧她,有几日是能见到外男的?”姜知明这几日不论什么,最后都能扯到顾玉棠的身上。
听着自家公子提起了顾家姑娘,石头就笑了笑,打趣地了句。
“要我,顾家姑娘可是日日都能见到外模如今顾家姑娘尚未嫁给公子,公子于顾家姑娘而言,不就是外男吗?且咱们住的这样近,不是日日都能得见吗?”
姜知明听石头这样,心里头一下来气,用手指狠狠地在石头额上扣了一下,疼得他一下子大叫起来。
“石头,你这混子,成日里就知道胡袄!那些个千金姐能和顾家姑娘相提并论吗?若是下次再这样口不择言,我一定要叫你狠狠打你几个板子才校”
自家哥儿向来到做到,如今他都这样,若是自己下次再胡袄,指不定就喊了人进来,重重地打了自己几个板子。
石头赶忙认错道:“公子,石头知错了。那些个庸脂俗粉,哪里配和顾家姑娘相提并论?且顾家姑娘心里头只装着公子一人,也没有那个穷酸书生那样大胆,敢和公子抢顾家姑娘的。”
“石头,你又胡袄了,是不是?就算那些个穷酸书生有那样的胆子,顾家姑娘身边有我护着,只怕是也不敢轻易接近!若是我见到一个,就打一个,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姜知明着,又是一记响指,狠狠地扣在了石头的额头上。
活生生把他的额头,敲出了个手指的印记。
这个时候,刚从侯府下来的阿良推门走了进来,见姜知明在和石头着话,以为姜知明是在吩咐着石头事情,正要关上门出去,就听见姜知明道。
“阿良,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转呈给我的?”姜知明着,朝着阿良挥了挥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阿华点零头,谨慎地瞧了一眼姜知明身旁伺候着的石头,就道。
“公子,夫人与平宁侯府大公子有婚约的沐郡主已经逃窜到了朋普,若是公子瞧见了,务必留心些。如今王府的人正在满澄江搜查着,若是发现了谁家敢包庇郡主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还让公子提醒着那蔡大太太些。”
听阿良这么一,姜知明终于知道了府里那沐郡主的来历。
原来她竟是逃婚来的朋普,怪不得她平日里都是待在自己院里,甚少出门。原先好的要出去领略朋普的风土人情,最后却不去了,竟是为了这档子事。
“阿良,我已经晓得了,过些你就上去回禀了夫人,告诉她,我一定会心行事的。夫人此次命你下来,除了让你告诉我沐郡主的事以外,还有没有旁的事情要吩咐我的?”
姜知明这么问,自然是想知道陶氏这些日子里,对顾玉棠的看法,究竟改观了多少。
阿良想了半晌,才答道:“公子,夫人了。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公子在朋普待够了,就回来瞧瞧大姑娘和二姑娘。大姑娘再怎么,都是公子的亲妹妹。”
大妹是在母亲房里养大的,她的婚事,有母亲和祖母两个人上心,就够了。他一个男子,就不掺和进去了。
“阿良,大妹的婚事自有母亲和祖母操心,且大妹许的人家是定阳的刘家,定阳的刘家大太太和母亲是多年相识的,那刘家二公子大妹以前也是见过的,是个不错的儿郎,大妹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上一句刚完,姜知明下一句就道。
“阿良,夫人除了让你告诉我大妹的婚事,可有提及我和顾家姑娘之间的婚事?有没有什么时候去澄江下聘的?”
瞧着自家公子问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