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顾礼华不相信她所说的,红姨娘伸出手,一把抓着顾礼华的手,就道:“六郎,您不能只相信那些人所说的呀,您应该听听红梅!红梅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呀!”
红姨娘话罢,又哭诉了一阵。扰得顾礼华先前心中的高兴,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她栽赃陷害齐氏这件事,他私底下已经问过水绿那丫头了,如今她又说自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么齐氏和她,到底谁才是被栽赃陷害的呢?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红姨娘,只是红姨娘近些日子做的种种事情,实在令他不解。
顾礼华挣脱了红姨娘紧紧拉着他的那双手,就道。
“红梅,有些时候人在做,天在看,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你,只是眼前的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
腊月十六,冯程亲自下来接齐氏和虎儿回冯家。
前些日子,冯家老太爷病逝,冯家二房三房因着争老太爷当年留下来的田产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冯程又是二房的长子,在冯家大太太尤氏的撺掇下,和冯家三房的事情就闹上了公堂。
好一阵子才把这件事顺顺利利地解决了,前些日子齐氏在顾家二房遭人栽赃陷害偷盗府中财物的事情传回了冯家,冯程想要亲自过来接了儿媳回去,可是却被尤氏一次又一次地拦下。
好不容易摆脱了尤氏的阻拦,冯程这就亲自驾车过来,接了齐氏回去。
腊月十五的夜里,朋普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从夜里三更一直下到了晨起,外头的雪还是没有停,依旧是洋洋洒洒地下着。
屋里的石板路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冯老安人担心行走与廊外的丫鬟婆子打滑摔倒了,就吩咐了小厮在路上撒了些盐巴,让那路上的冰化了不少。
后罩房,暖阁。冯老安人坐在屋里的软榻上,林氏坐在冯老安人身边,两人怀里皆抱着一个红泥鎏金的小手炉,正笑呵呵地叙着话。
底下齐氏和冯程坐在一处,冯程正拿着枚拨浪鼓,哄着怀中满脸笑意的虎儿。
顾玉棠一脸疲倦地坐在林氏的下首,身前摆了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盆,看着屋里的冯程和齐氏有说有笑的,顾玉棠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面上仍表现得淡淡地。
一旁伺候的阿华见顾玉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又不肯凑到冯程和齐氏的话题中,和冯程齐氏一起乐上一乐,忙递了个金桔到顾玉棠的手里,轻声问了句。
“姑娘,若是您实在是不愿待在这里,要不咱们去向老夫人说说,让姑娘先行离开。”
顾玉棠接过了阿华递过来的金桔,听她这样说,当即就回道:“阿华,如今祖母和冯祖母说的正起劲,怎么能因着我,就去打扰了她们两位老人家叙话?我先等会吧!等着祖母和冯祖母叙话完,我再行出去。”
坐在软榻上头的冯老安人见顾玉棠坐在软榻上,久久没有说话,以为她是装着什么心事,就问了句。
“棠姐儿,怎么从一进屋就没有说话呀?莫不是心里装着事情,不高兴了,不愿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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