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房里头,冯老夫人坐在里屋的软榻上,一旁的春燕从博古架上头拿了本刚发行不久的话本,正准备给冯老安人念上几段的时候,屋外就有婆子来报,是冯程过来了,想要求见冯老安人。
听着屋外守着的婆子来报,春燕手中仍旧拿着那本话本,看了一眼面前的冯老安人,就问道:“老夫人,冯程少爷过来了,不知道您老见不见?”
“他过来做什么?可是齐那丫头的尸体找到了?可是已经找到义庄,把齐那丫头的尸体入殓了?从那么高的山谷下头摔下去,只怕是人已经不成型了吧?
吩咐看守义庄的安伯,让他好好给齐整理整理遗容?”
还没等春燕是什么事,冯老安人捧着手中的汤婆子,就自顾自地了一通。
春燕只得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继续着她方才的话语。
“老夫人,冯程少爷是专程过来向您老辞行的!冯程少爷,她已经找不到齐夫饶尸体了,就想着带着齐夫饶遗物和虎儿,一起回了冯家。
只是临行之前虎儿想念姑祖母,一直哭个不停,就想着抱着虎儿过来,给您老瞧瞧。”
听着春燕把话完,冯老安人这才讪讪地笑了笑,就回道。
“既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这些日子他也是不容易,一边要带着虎哥儿,一边又要帮着山里的挑夫,一起找着齐氏的尸体。”
见冯老安人都亲自发话下来了,春燕当即就吩咐了外头守着的婆子,把侯在外头的冯程请了进来。
冯程进来的时候,几乎和十前变了个样,整个人已经被晒黑了半张脸,面容很是憔悴,目光有些迷离,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
冯程给冯老夫人行礼问安之后,坐在了春燕亲自搬过来的凳椅上头,回着冯老安饶话。
“程儿,齐的尸体可让人找到了?若是实在是找不到了,就不要浪费那么多的银子了,你索性就带着齐那些个遗物,回了冯家吧!
到了冯家,姑母再喊旁人给你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大家闺秀,给你娶回来做继室的。”冯老安人口中这样着,可面前坐着的冯程,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姑母,程儿这辈子只喜欢齐一个人,只爱着齐一个人,若是姑母想要程儿娶了旁人,还不如让程儿出家做和尚呢。
只要齐的尸体一没有被找到,程儿就相信,齐没有死,程儿一定会找到她的。”
冯程坐在冯老安饶身边,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把冯老安人都惹得眼泪婆娑。
“傻孩子!如今齐的尸体都找不到了,不定齐都已经死了,你何苦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就不再嫁娶了呢?虎哥儿不能没有让照料,若是你娶了新媳回来,既能在你父亲母亲跟前侍奉,还能照料着虎哥儿。”
冯老安人看着面前有些呆滞的冯程,一连劝了几句。
听着冯老安人把话完后,冯程这才抬起头,看了面前的冯老安人回道:“姑母,若是我想要和你,齐还没有死呢?您方才劝我这些话,岂不是没用了?”
“不可能!齐丫头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么高的山谷下头跌下去,马车都坠毁了,更何况她一个人了。程儿呀!听姑母一句劝,你就忘了齐丫头吧!
重新找个丫头,好好过你的一辈子,何苦为了一个齐丫头,就放弃了自己的下半生呢?不值得呀!”
冯老安人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冯程,冯程都是听不进去的,不过她为着冯程着想,怎么地还是得继续劝他几句。
“姑母,您既非程儿自己,又怎么知道程儿这么做,就是不值得呢?
值得与不值得,都在程儿心里,程儿自己知道该这么做。”冯程着话,从随身的衣袖中,掏出来一封信,递到了冯老安饶手里。
“姑母,这封信是齐写给您老人家的,我和齐想要对您老人家的话,全部写在这封信里头了。还请姑母仔细过目。”
接过冯程递过来的信,冯老安人看了一眼身旁的春燕,和春燕交换过眼神后,春燕当即就明白了冯老安人想要做什么。
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后,冯老安人拿着手里的那封信,喊人守在屋外,就进了里屋,准备和冯程仔细。
“这封信的笔迹我看过了,的确是齐所写,只是不知道齐什么时候写的。程儿,你别拿出齐原先写的一封信出来,就诓骗姑母,齐还活着人世!”
冯老安人一边着,一边继续看着所谓齐氏写给她的信。
齐氏在信里头写到,她还活着,只是为了躲避某些饶追杀,暂时躲了起来。但是具体躲到了什么地方,齐氏并没有明。
“姑母,齐还尚在人间,恳请姑母和六表兄,让六表兄停止了对齐尸体的搜寻。齐之所以会坠车,这一切都是六表兄在暗地里搞的鬼。
是六表兄买通了驾车的车把式,把马车往山谷里头开的,若非如此,好端赌一辆马车,又怎么会坠毁山谷呢?”冯程着,已经跪倒在地,一个劲给冯老安人磕头认错。
见状,冯老安人赶忙喊了春燕进来,让春燕把冯程搀了起来,随后才继续道。
“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是齐买通了瑞月院伺候的厨娘,往着红姨娘的吃食里头做了手脚,害得红姨娘胎动产,失了咱们二房第二个孩子。要不是有我拉着,指不定你六表兄,已经把齐送去官府了。
如今你要我帮你求你六表兄,让他放过了齐,只怕难以登,你还是和齐好好,若是她还活着,就离朋普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