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手上拿过后,那端便传来了易晋的声音,他声音带着对我的特有的温和问:“还没睡?”
我也入场和他说:“白天睡得太久了,有点失眠。”
我想了想,又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笑着说:“还在外面可处理点事情,可能明天。”
我说:“那你忙,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易晋有些不相信的问:“真的吗?”
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了。”
易晋听我如此说,他淡笑着说:“好了,安妮刚才说你责罚了两个佣人?”
我没想到安妮会对易晋打小报告,我冷哼了一声说:“谁让她们嘴巴脏?”
易晋感觉我话里面藏着另一番意思,他问:“怎么了?她们说了什么吗?”
我说:“他们说我是短命鬼,说我快要死了,还说我是个瘫子。”
我话还没说完,易晋便冷着声音问:“这些话是谁说的?”
我说:“菊姐和青姐。”
易晋听了没有说话,他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让管家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下人胡乱嚼着舌根。不要和她们计较。”
我冷笑的说:“我才懒得和他们计较,反正那个菊姐也没好过,被我烫了脚,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易晋说:“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说:“我可没有胡思乱想,我现在还好好的,我怎么会信他们的话,如果我真的是个要死的人,我妈哪里还有心情在国外工作,肯定一个飞机打了过来照顾我的。”
易晋见我如此说,他说:“嗯,不要听信佣人的胡话,我明天尽早回来。”我说:“好,要给我带礼物。”
他忽然笑了。他说:“这点你倒是一直都记得。”
我说:“这点我当然不能忘。”
易晋笑着说:“好了,快回房,别受了冻。”
听到他这句话,我自然是回了句:“好,我就回。”
易晋又让我把电话给安妮,我把电话给了安妮后,也没有理她,自己推着轮椅朝着宅子内走了去。
我回到房间后,也没有让安妮跟着,趁她在和易晋通电话时,我立马反锁上了门。
确定卧室内没有一个人后,我试着从轮椅上,自己一点一点站了起来,我清晰的记得以前的自己是能够走动的,一定是我这段时间出院没有锻炼的原因。我手死死撑着轮椅,尽量把自己的身体上的力气逼到脚上,可才站稳不过三秒,我整个身体又朝椅子上无力的摔了下去,我摔下去后,还是不肯认输,我又用尽身上所有力气,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次站的时间久了一点,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五十秒,一分钟过去后,我笑了。
就是这样。如果人不联系的话,就像是一台机器,会越来越锈,怎么会好得了呢,原来是我太偷懒了。
发现自己可以站立这么久后,我试着一点一点朝前走动着,一步,两步,三步。
当我没来得及狂喜,第四步,我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下,摔下去那一刻,我清晰的听到自己身体撞击在地板上沉闷的响声。
我每一处骨头都在发疼,我还是觉得我是自己刚才没站好的问题,至少比刚站起来时。好了很多,这次至少可以走上几步了,我又从地下挣扎着起来,可这一次才刚站稳,我整个人又往后狠狠的倒了下去。
这一次摔在地下后,我便再也没有起得来,我动不了了,我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冰封了起来一般,我更说不了话,呼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听着门外传来了安妮的敲门声,和呼唤声。
她以为我在生她气,她以为我睡着了,敲了几下,见我没有回应后。不敢在敲下去,她便从我房门口离开了。
我身体抽搐了两下,两下过后,我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地板下,一点一点变凉。
我在这冰凉的地下躺了一整晚,中途我几次想要从地下挣扎着起来,可每一次手臂撑在地板上,又再一次狠狠摔了下去。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挣扎了。
第二天早上,安妮又在门外敲着门,我里面还是没有给她回应,她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管家似乎是在外边说了一句:“要不,我去拿钥匙开门。”
安妮立马说了一句:“先别,可能是在睡觉。易小姐有时候都要睡到中午的,我们再等等。”
管家听了安妮的话,也不敢贸然进来,可谁知道他们正打算中午十分再进来的时候,易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提前回来了,他回来后,安妮大约是去找了他,和我说了我的情况,易晋回来的第一时间,当即便是在卧室房门外敲着门,他唤了几声:“小樊?”
见我房间内没有反应,他又敲了几下,易晋大约是知道了情况不对劲,当即便在门外问安妮:“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这样了吗?”
安妮立马回了他一句:“对。和您打完电话到现在,里面就一直没有动静。”
安妮的话刚落音,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巨响,门被易晋一脚给踹开了,他看到趴在地下的我后,便立马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一把将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大喊了几声:“小樊,小樊?!”
见我没有只是睁着眼睛没有反应,便立马用手握了一下我的手,发现是一片冰凉,他铁青着脸看向安妮,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抱着我迅速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