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警察干脆直接把她从床上给架了起来,便带着她往外走。
吴睨就这样被他们拖着,拖到监狱门口时,她抬头看了一眼监狱里高高的窗户,有阳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暖暖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阳光,仿佛世间罪恶在这一刻得到了净化,可惜的是,她没时间了,她没时间感受了。
她望着窗户外的阳光惨笑了一声,惨笑出来后,她捂住了脸,又痛哭了出来。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出奇的冷,特别是在死刑场这种地方,当天空中传来一声枪响时,吴睨在心里想。
爸爸,你把我害得好惨呐……”
小时候她很乖,很听话,不哭不闹也不吵,可是她不是很明白,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不喜欢她。
于是为了讨好她,她做尽了所有认为他会开心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投出去复仇的棋子,而他复仇的动机,是为了曾经死去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并不是她母亲。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和易晋换个方式遇见,换个方式认识,换个方式相处,是不是……会有可能呢?
她问自己恨不恨他,她觉得自己不恨他,但是她怨他。
怨他什么,她也不知道,只觉得他们之间太过空荡荡了,总要用一些东西来填补,这样才显得,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心甘情愿。
爱恨从来都不由人,喜欢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好在,她没有为他做过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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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姿雅收到了一分析,是易晋委托陈溯拿过来的,那封信的内容是一份委托书,小牧的委托书,大意是希望她能够替他把小牧好好抚养成人,其余再也没有其他。
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小牧是易晋当年在孤儿院收养的一个孩子,当时还没找到小奇,他在找小奇的路上看到那个孩子时,只觉得眉眼和小奇相似,经历丧子之痛的他,就这样收养了。
但是易晋并不打算把小牧带走,因为小牧和傅姿雅亲,他需要个妈妈,而不是一个大家庭,和傅姿雅在一起,可能更适合他成长,而一直照顾着小牧的傅姿雅,想必也不舍得放手小牧。
现在把小牧委托给傅姿雅,是最好的一个决定。
傅姿雅看完那封委托书后,坐在那久久都没有动。
陈溯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旁。
傅姿雅看着窗外那场大雪问:“他们去哪了。”
陈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也许是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傅姿雅扭头看向他,像个小孩一样无助的问:“那我该怎么办。”
陈溯缓缓蹲在了她面前,他抬手,第一次抚摸上她的脸说:“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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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华问过自己,是什么喜欢上她的呢,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没有数。
也许,是那时候,老爷子身边经常会窜出来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相仿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总是怕挨打,很怕老爷子,但是又很贪玩,她经过的地方一定是一片鸡飞狗跳,鸡飞蛋打。
但是安静下来,她也会文静。
她总是喜欢穿白色裙子,扎着长长马尾辫,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时,就像名画里的天使。
可是他知道,他配不上他,他们相差这么大。
那时候她在三番里学习毛笔字的时候,总是不太专心,写到七扭八歪的,老爷子要抽查起来,她就急了,捧着字帖,一脸墨水的哭丧着脸去找那个人,抓着他手臂左右摇晃着,撒娇着说:“哥,你帮帮我,你快帮帮我嘛,这些字我老是写不好。”
而比她大很多的那个人,总会责备的看她一眼,但是又很时无奈的帮着她作弊。
这个时候她就会很狗腿的站在他身后,一时给他扇扇风,一时给他递递茶。
那人对她出奇的有耐心。总是不厌其烦的和她叮嘱各种事情,她在一旁总是要听不听,敷衍着。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出奇的和谐,出奇的登对,好像本该是这样,外面邻居总是夸,易家出了一对好儿女,长得跟画似的。
可他却永远都只能躲在角落安静的瞧着,瞧着她跟他嬉笑打闹,瞧着她在祠堂罚跪,半夜被他抱了回去。
他瞧着她被责罚挨打了,那个人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抹着眼泪。
他们眼中好像只有彼此,没有别人。
还有一次,他见到那个人吻着她,在紫藤架下,她整个人挨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脸色是绯红,比墙角那些蔷薇还要红。
他吻着他,吸允着她,一点一点把她所有美霸占,吞噬。
可是她却并不反抗,只是抓着他,依赖着他。
那不是他第一次见他们这样了。有时候在房间,她赖在他怀里,缠着他给她念童话故事书,或者他在打电话时,她总会在后面捣乱,打扰他接听电话。
无疑,最后她的结果是,被他抓在怀里吻着,狠狠的惩罚着。
她又是笑又是闹,声音似银铃,如此的动听。
他会恶毒的想,也许现在他应该去告诉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是怎样的反应,他笑着想,一定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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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看了最新出的那一期报纸后,孩子正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她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