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自己的,这次流产对于我来说,相当于元气大伤,所以我也没有和自己过不去,还是接过了易晋递过来的牛奶。
易晋是看着我将牛奶喝完,这才看向的于曼婷问:“说吧。”
于曼婷想了两三秒,才说:“刚才三番理那边的打来电话,说是老爷子不行了。。”
所有人像是在那一刻都被定格了一般,直到我手上的勺子在碗内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易晋看了我一眼,便从床边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外套问:“医生有来接过脉吗?”
于曼婷跟在他身后说:“接过,医生说最多两个小时。”
他将外套穿好,便回头对我说:“你就别去了,安心在医院待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看着易晋带着于曼婷匆匆离开了医院。
在他们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将桌上的早餐收起,可手却一直都在抖,那些汤反而泼了一桌子,有护士走了进来,看到里面这个情况,立马走了过来帮我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我低眸看了一眼,是江华的电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我想了三秒,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按了接听键,朝电话内喂了一声。
江华在电话内的第一句话便是:“易小姐,老爷子不行了。”
我说:“我知道。”
江华说:“您在来的路上是吗?”
我说:“我没有。”
江华听到我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派车来接您。”
没等我回答去还是不去,江华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洗手间内,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已结束那四个字,身体一软,便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差不多二十分钟,江华派过来的车便来了,我身上的病服已经换下了,我跟着来接我的人上了车,这个人似乎是江华的亲信,也知道老爷子的计划,在赶去三番理的路上,一直叮嘱我之后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别说话即可,自然会有人安排这一切。
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外面不断往后退的风景沉默着,发着呆。可心脏却无时无刻不在如雷鼓动。
赶去三番理最快的速度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准时到达乡下后,有仆人迅速从老宅走了出来,替我拉开了车门,我从车上下来,老宅内的大管家便焦急的说:“小姐,你快跟我来吧,老爷子等您很久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管家将我一拽,直接带着我进了老宅,朝老爷子打的房间小跑而去,当老爷子的房门被管家推开那一瞬,房间里站满了人,那些人我认识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易氏的股东。而易晋正站在离老爷子最近的地方。
老管家已经走了进去,见我还没跟进来,便回头来看我,发现还站在门口发呆,他十分着急的又转身拉着我进去说:“易小姐,你快别发呆了,老爷子就剩一口气等着见你了。”
我们这边的动静,让屋内所有人全都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当我被老管家从人群中拽到病床前时,有双苍老的手一把抓住了我,力道特别大,大到我不得不去看床上躺着的人。
老爷子那双灰白了的双眼正死死的看着我,他嘴巴一直在动,似乎是有话对我说,老管家将还在发愣的我直接压了下去,我脸便贴在了老爷子的耳边。
他气息非常微弱。即使我的耳朵正贴着他的嘴巴以及鼻子,可我仍旧没感觉到他的鼻息声,只感觉他喉咙口似乎卡着一口痰,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抓我的手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用力了。
当他手上的力道用到顶峰时,在那一霎,他手如一座大厦倾塌一般,从我手腕上颓然滑落在了床上。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刚想去重新握上,可身后便传来仆人和老管家的哀哭声,我握住老爷子的手愣了几秒,去看他脸,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已经闭了眼。
医生从我身后走了上来,检查了一下老爷子是否还有生命体征,差不多一分钟,他收起听诊器朝易晋走了过去,到达他面前,便哀声说了句:“老先生,已经走了,正好十一点整。”
在听到那句话后,我才清楚的明白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我身体不稳的摇晃了几下,易晋走了上来将我搂入了怀里,然后对老管家吩咐了一句:“去准备吧。”
老爷子的身后事早就提前预备在了那里,就只是等着他离开的这一天到来,老管家哭了几声后,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说了一声:“是。”便匆匆出了房间。
那些易家的股东全都围了过来。对易晋和我说着让我们节哀的话,易晋搂着我和他们寒暄着。
正当这边客套成一团时,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爷子后股份分配问题,可很多事情闭眼想都知道,老爷子只有易晋这一个长孙,剩下一个还是孙女,股份分配是毫无悬念,根本没有人去想这层东西,老爷子死后,自然彻底是易晋在掌管一切,所以这些股东围着易晋巴结,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直到江华带着老爷子的律师出现,屋内的寒暄声这才停了下来,所有股东全都看向江华。江华没有说话,而是对律师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律师手上抱着好几份文件,点了点,这才朝着桌边走去,他从文件里抽出一份遗嘱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我是老爷子的律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