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那片还没吃进嘴的牛肉,不禁佩服云霁寒,他居然能忍有人拿兵器指着他鼻子,要不他是干大事儿的嘛!
才出京城,就遇到了百鬼窟青龙堂和白虎堂的两位少主,我运气当真不好。
又行了一日,我们进了城,花都,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元亮探路回来,说:“主子,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正街的运来客栈。”
“嗯!”云霁寒应了声,下了马,对我伸出了手,对我说:“时辰尚早,过来。”
“好!”我连忙把手递给他,跳下去,被云霁寒稳稳接住,我们开启逛街模式。
花都之所以叫花都,是因为它是承国教坊的聚集地,美女如花,商业也挺发达,街市里随处可见衣着鲜丽的女子。
我抬头望着一座座挂满红灯笼的小楼,恍如隔世。
“小主子!您想买点什么,奴才今天给您当钱包。”长生装作阔气十足的样子,冲我开玩笑。
我点头,其实这里吃的玩的我早就不新鲜了,唯有怀念。
我随手指了一个摊子里的走马灯,说:“就这个吧!”
长生立刻上前叫老板把灯递给我递给我,我转了转灯面。
“小少爷好眼力,这盏灯是我们这个铺子的镇铺之宝,这上面画的是兰香坊的黄雀儿姑娘。”小铺老板说。
我调侃道:“画得不像嘛!”
“呦!少爷哪里话,您小小年纪可能没有见过黄雀儿的舞姿,小的有幸见过一次,当真是惊为天人啊!”
小铺老板夸得我心里还是很美的。
我转了转走马灯,画面上黄雀儿在舞池的那只巴掌大的小鼓上作舞,倒是画出了几分杨柳细腰的模样,只是这后面为什么还要画上弹琴的陆机?
“小少爷你瞧,这女的就是黄雀儿,男的正是当年兰香坊的琴师,陆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蹙眉,何时就成天生一对了?
“杜撰!”我把灯丢给长生,“不买了!”
“唉?怎么能是杜撰呢?黄雀儿香消玉殒之后,陆机为了给黄雀儿姑娘报仇,火烧那大官儿府邸,还被抓住打折了腿……”老板赶紧澄清。
“那又如何?活着的时候利用,死后空余悔恨,他活该,谁稀罕他的喜欢!”我说完,拉着云霁寒就往前走,云霁寒一直没说话,等我们走得远了,我的步子才缓下来,云霁寒掐了下我的脸,说:“怎么?还在惦记那和尚?”
“不是!乱点鸳鸯谱,生气!”我跺了下脚,这故事版本传着传着,怎么就变了味?
“你还小,不能感同身受。”云霁寒摘下一个路过小贩的冰糖葫芦,递给我。
我舔了下上面的糖衣,心想没有谁比我更知道了。
“说到兰香坊,去逛逛吧!”
云霁寒拉着我走,我可没说我想去,见到青鸾,我又要难受和不忍。
“你去过?”我咬了口糖葫芦,见他路挺熟。
云霁寒沉默代表承认。
“酸!”我又咬了口。
云霁寒把着我的手,低头把我没吃完的那颗山楂咬掉,他说:“不酸。”
我撇撇嘴,我是心酸,谁人能懂?
到了兰香馆门口,我不由得赞叹了声:“这些年敛了多少财呀!”
从前只有一层,如今变成了二层,而且还把两边的教坊给合并了,在花都可以说是一家独大了。
“哎呦!风公子!”教坊胡嬷嬷一下就在行人中捕捉到云霁寒的身影,她见到云霁寒,眼睛都放光了!
“风公子!您可是好久不来光顾了!我说今儿这天边怎么彩霞似锦呢!原来是风公子您要来呀!”
还有我,还有我!
我看着老了许多但风姿犹存的胡嬷嬷,心里又激动又鄙视,她不能矜持点吗?这儿是教坊!
这么多年,还没改掉这毛病!她都快40了吧?居然还退休!
还有,为什么胡嬷嬷与云霁寒这般熟络,看着扎眼。
长生把胡嬷嬷拦住,不叫她再往上扑。
云霁寒说:“带家弟来逛逛。”
胡嬷嬷看向我,向我行了礼,说:“小公子面容清丽,真是比出水的芙蓉还娇嫩。”
呵!老狐狸!看出我是女孩子了。
我不忘讽刺胡嬷嬷:“胡嬷嬷半老徐娘了还出来照看生意,真是兢兢业业。”
我可记得她给我灌了化功散,废了我的武功,把我关进地牢里挨饿时候的狠辣嘴脸。
“小公子说得是!”只要肯出银子,胡嬷嬷什么气都能受,什么话都能忍着。
长生丢给胡嬷嬷一张银票,胡嬷嬷闻味儿都能知道这是多大面值的,立刻笑颜如花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转头对着云霁寒,冷笑了声:“呦!兄长!常客哈!还真是,美不胜收、流连忘返呀!”
说完我也不管云霁寒,径自踏进门。
“几位二楼上座!”
胡嬷嬷亲自把我们迎进了二楼的雅间,透过这里的小窗,可以俯看一楼大厅,视线绝佳。
我坐在席上,从前我是取悦贵人的,如今我成了消费的,心里落差还需要适应。
“风公子今日是想看舞,还是听曲儿?”
云霁寒完全不顾我冷下来的脸色,道:“魁首。”
“是!小的这就去给您唤白鹭姑娘。”
“等等!”我即刻叫住了胡嬷嬷,“不是青鸾姑娘吗?”
“哦!小公子说青鸾啊!”
胡嬷嬷为我倒了杯茶,说:“两个月前,有位姓赵的公子,看上青鸾姑娘,为其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