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三哥。”
怎么能怪他呢?如果不是他用内力破冰,我直接就被冰棱的尖锐杵死了。
有雪花飘到云霁寒的发丝之间,我垂下头,今日该不会就把自己撂这儿了吧?
这玄都塔果然应了这“玄”字,怎么瞬间就掉到这冰天雪地里了?这是异次元空间吗?
小九攀在我后背为我治疗伤口,它的鼻尖碰到我冻僵的伤口上,我这才觉出疼来。
“嘶!”
我咬住唇,云霁寒搂着我,一只大手去摸我的头,他低声唤着:“翊儿……不怕啊……哥哥在呢……不怕……”
听到哥哥两个字,我心一痛,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
我点头,咬住云霁寒的肩膀,咬得不使劲儿,其实就是咬住了他的外衣,可云霁寒却好似更心疼了,他的动作更轻了。
“不哭……别怕……”
我不是害怕!我是……伤心!得而复失的伤心。
等后背的伤被处理好了,云霁寒把我转了个儿,让我靠在他肩头,小九为我处理胳膊的伤口,云霁寒拥着我,轻声安抚着。
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但云霁寒的手还是比我的热,我抖着唇,打颤的牙齿一张一合:“三哥!你也受伤了吧?是不是?”
他肯定被砸到了。
“不碍事。”
云霁寒把我护得更紧一点,他的脸贴在我额头上,他说:“翊儿,你的寒疾发作了。”
他的声音极其轻,一听就是在责怪自己。
“我不是瓷做的,没事。”
我用左手把云霁寒的眉毛熨平,说:“三哥,是我自己要逞强的。”
等小九把我的伤都治好了,元亮才放下一直被他当帘子用的披风。云霁寒从腰间取了三颗药丸,一颗喂到我嘴里,一颗给元亮,他自己含住一颗。
我的身子暖了些,我观察了一下周围,雪下得大了,纷纷扬扬地遮住了视线,四周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出路。冰湖四圈的岸上七七八八地散着一些人,百鬼窟的两个倒霉孩子正在疗伤,还有的人干脆躺在了地上,地上都是冰,他们不冷?
我还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声,正是那个叫百君宗的门派,有两个穿校服的人被整齐地摆着,周围的人都站在那里哭。
敢情还真有被砸死的呀!
再看冰潭之上,漂浮着五、六个人的尸体。
有两个男人正在打捞浮尸,他们身后有一个身着紫色衣袍,戴着面具的男人,不,是男孩儿,他看上去和我年龄相仿,我觉得有点眼熟,往他腰间打量,果然,他的腰间的包里,有东西在动。
而他身后的两个与他穿着相似的男人,还是他的随从,他们正试图走入白茫茫的雪雾之中,可他们身前好似有一堵墙似的,根本迈不出半步。
这里看似空旷,实际上是个封闭空间。四周的风雪,便是一堵风雪迷雾组成的墙,我们就好像被困在了龙卷风的中心地带。
我揪了揪云霁寒的胳膊,说:“周琦玉也来了。”
昭国秦王周琦玉,送我双尾灵猫的人。
“嗯。”云霁寒回答得毫无波澜,他早就看到了?
“唉!我眼神儿是有多不好啊!无双城真是块宝地啊!”
我叹了声,昭国居然也敢来抢,他们真敢把胳膊伸这么长。
“哎呦!”
我看到我左手边,那个衣着妖娆的女子正撕下自己的裙角,为自己包扎受伤的大腿。
“双儿呢?”
我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见她的影子?
“她……她死了?”我看着沉静的湖面,有些伤心。
云霁寒却抬头望了望上面,他说:“在上面。”
我惊异地望着头顶飘下的漫天雪花,眼帘微垂,所有人都掉下来了,死的死,伤的伤,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安全无恙。
我想起云霁寒对我说叫我当心的话,心里的伤心变成了自责和深切的失望。
“我错了,我真蠢。”我扶住自己昏昏欲睡的头,我居然!居然信了这么萍水相逢的人。
云霁寒低头抚了下我的脸,他把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说:“此地不宜久留,你的寒疾耽搁不得。”
的确,如今50多个人就剩下多半,大家都穿着单衣,但这里的温度起码零下10度以下,所有人的衣衫都湿了,再留在这儿,只有冻死的份儿。
云霁寒把元亮的披风给我披上,我发现周琦玉他默默地盯着我们,准确点儿说,是我。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盯着我,就是那个小偷儿,尉迟念文。他一向百无聊赖的眼睛散着光,嘴角也咧开了,我这才意识到,是因为我的面纱掉了,他认出我来了。
“嘿!”
尉迟念文从怀里掏出个湿漉漉的东西,拿到面前晃了晃,正是我的荷包。
我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了,尉迟念文还有兴趣和女生搭讪,他是有多把生死不当回事儿啊!
云霁寒起身,开始打量这四周的茫茫雪原。其他派别的人也都开始寻找出路,我拂了拂头顶的雪花,上面到底是什么?
“是幻境。”云霁寒回答了我,我都还没问。
我张嘴才想回应,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哀嚎:
“呃……”
我瞧见百君宗宗主捂着肚子,跌在了地上。
“宗主!”他的两个随从把他扶起来,那宗主捂着自己的腹部,怎么回事儿?”
“唔!”
“啊!”
“怎么回事?怎么都倒了?”
白虎堂少主起身,瞧着身边人一个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