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打算嫁人了,还掺和进去给自己找麻烦做什么。
“咚咚咚!”鼓点攒动,红花游走,少男少女们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比花儿还美。
“十皇弟气色好多了。”我喝了口酒,和皇后说。
皇后面露慈爱:“去年还可去参加围猎,今年本宫不打算叫他上场了。整个冬日,他都被喘鸣症折磨,本宫真想替他受这份罪。”
皇后这样子,与我以为的那个残害皇嗣的深宫怨妇,大相径庭啊!还是她作戏给我看?
喘鸣症多是先天不足,瑜贵妃曾说过,十皇子生母为了躲避皇后的眼线,用白绢裹腹,十皇子又是早产,皇后莫不是良心发现了,才可怜十皇子?
“咚咚咚……”
花传了几轮,很明显的,皇后中意的,就会赏赐,皇后不中意的,便不做声。
我有些意兴阑珊。
“好诗!”皇后突然向那个女孩子招了招手,道:“你是谁家的呀?”
皇后这一举动吓了我一跳。
女孩子恭敬地上前,跪下来行礼,道:“民女叩见皇后娘娘,民女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吴几道。”
“哦?你闺名何许?今年多大了?”皇后又问。
“民女小名吴婉儿。今年17了。”
瞧皇后这幅殷勤样子,八成又看上了一个儿媳妇。
我仔细瞧了下吴婉儿,长得一番温顺可爱的样子,眉眼里揉着一丝忧愁,脸蛋粉嫩,身子柔柔弱弱的,看上去就是小鸟依人贤良温顺的样子。
“你的诗作得好,本宫要赏你!”皇后道。
“谢皇后娘娘恩赏。”
待女孩儿退下,皇后突然转头问我:“你觉得如何?”
我心道,不如何。我烦。
“倒是别有风韵。”我嘴巴一张一合,牙齿却酸了。
“嗯,本宫瞧着,会是个知冷知热的。”
那你真瞎,对云霁寒知冷知热的,在这儿呢。
“是。”我却只能低头默默。
“嗖!”
眼里撞进一抹红,也不知是谁手劲儿这么大,居然把花扔到我这儿来了。
“咚!”鼓声也停了。
“六公主,不如你也作一首吧。”慕容子衿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就是!六皇妹可别扫了大家的兴。”云倾城也要赶鸭子上架。
我摇摇头,冲他们笑笑道:“我哪里有五皇姐那般才情,自愿罚酒三杯。”
说完,便连斟了三杯酒饮下了。
我把球抛了回去,众人又接着玩起来。
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对皇后道:“母后,儿臣身子微恙,就先告退了。”
“嗯。”皇后回应了我,眼睛还在人群中继续搜罗。
春华和秋实跟在我身后,见我一路无话,不知我为何又抑郁了。
“主子!您刚才明明可以作诗一首,惊艳众人的,为何要罚酒呀?这要是传出去了,定是有人要添油加醋地说你是个草包怂货了。”
我不答,想起不日云霁寒的后宫又壮大了一些,心里就不是滋味。
回了宝月宫,我扶案写下了: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秋实把诗读了出来,她说:“主子,您这诗拿到赛诗会上,与他们的也丝毫不逊色,您……”
“人生不过一场烟花,绽放时,有人欣赏最好,若无人看得见,还有天地悠悠。”
我说着,把纸从案上拿起来,对春华说:“烧了。”
“啊?”春华张嘴,但还是把这张纸拿出去了。
我坐在席子上,又在宣纸上写下:“静”,一个硕大的“静”字。
心不能乱。
我要自己学。自己学会如何去应对,女人可以不仙,但是一定要鲜。让男人看着不腻,哪怕容颜老去。
我心静,才能正确应对云霁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情可以动,诺可以许,但若要想一诺情长,永不变心,光靠吃醋,是求不来的。
我发誓我活了100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执着得去喜欢一个男人,就好像是打响一场战役似的。
夕阳打在我这“静”字上的时候,秋实终于忍不住了,她唤了声:“主子?”
“嗯。”
我应了句。
“天色不早了。”秋实道。
“嗯。”
我又应了句。
“我们……”
“等。”我说。
“是。”秋实跟着我继续静坐。
果然,又过了片刻,春华进来了。
“主子,太子妃娘娘来了。”
“嗯。”
我把桌上的字给了春华,说:“烧了。”
“啊?”春华这回嘴巴张得更大了。
我进了正殿,杨素衣果真候在那里。
我快步走上前,冲着杨素衣道:“翊儿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翊儿!”
杨素衣明媚的妆容冲我勾了一个柔媚的笑,她过来牵我的手:“在你自己的宫里,和自家姐姐也这么客气。”
我们同席而坐,秋实上了好几样点心,我和杨素衣便唠起了家常。
打从我回宫之后,杨素衣就常来我宫里坐,她如今还管着后宫,每次也就是呆个一时半刻的。不过我想她今日,应该有许多话说。
“妹妹今日去参加赛诗会,可得了个魁首回来?”杨素衣问。
“魁首没有,酒罚了三杯,就我肚子里那点儿墨水,我还是不露怯了。”我吃了口糕饼,甜甜地笑了。
“可惜了,岂不是又叫倾城公主出了风头?不过也不一定,京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