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朕,报复朕就是!朕承认,凤栖坞是朕烧的!你爹,是朕设计陷害的!如何!司徒家300余口人命,李政道当草芥视之,朕没有叫你们一一还回来,没有斩草除根,还留着他一条命,是给足了你们情面!你牵连她做什么?她曾经,那么喜欢你!”
云霁寒的背在抖,他的声音却是冷硬的,他从前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他从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今日,却拿出来在众人面前,承认了。
“翊儿,你……”李叔夜探寻地问。
我只把头埋进云霁寒后背,我不想说话,我不知道对李叔夜说什么。
“翊儿,师父可以解释……”
我捂住了耳朵,我也不想听。
从一开始,我就在骗自己,自欺欺人的以为,李叔夜不是那样的。
其实他曾经露出过太多的破绽,我都不曾多想过,不是他聪明,是我太傻,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以至于在心中造了一个假的李叔夜,套在了这个人身上,自恋地喜欢上一个,带着套子的他。
“你走吧!师父!别让我!恨你!”
我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喊着,眼泪叫我的眼睛灼得更痛了,感觉有比眼泪更粘稠的东西从泪腺处流了出来。
“都是假的!大骗子!”
我不知道自己在宣泄怎么的情绪,悲痛?伤心?恼羞成怒?什么都有吧!曾经,老齐国公与我说:“李荀的命,杨家的命,都只在你一念之间。”
哈哈!多么讽刺的笑话。
曾经的外公,亲人,是一个连身怀六甲的孕妇都不肯放过的狠辣之徒。
曾经的恋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还曾经发誓,要以一己之力保众人的周全,呵!我简直就是个傻子!
“翊儿!翊儿!”
我跌在云霁寒的背上,除了痛,再没有其他知觉。
我的神仙师父,他又来了。
“我晕过去了?”我明知故问。
姬神仙说:“小南,控制情绪。”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师父没有尝过吧?”
姬神仙沉默不语。
我心想,哦!可能是扎他的心了。
“当我啥也没说。”我对姬神仙说。
姬神仙道:“你心绪不定,最易入魔,所以为师才不教你仙门功夫。”
我点头道:“明白。”
“再把心法练习两遍。”姬神仙说。
“是。”
我应了声。
姬神仙道:“你的眼睛,没那么快恢复,我已将药交给你师叔,你七日换一次药,无需心急。”
“哦!”我应道。
姬神仙又说:“此次算你命大,有那颗丹护体,才没有被烧成灰,下一次,莫要这般鲁莽了。”
“我总不能看着三哥与我一起掉下去。”我说。
姬神仙道了声:“怎么都是你的理。”
“静心。”
“哦。”
被姬神仙压在幻境念了几遍心法,才被放出来,这次没有那些恼人的梦,我沉沉地睡着,感觉背上冰冰凉凉的,说不准又上了什么治烧伤的药。
我听到耳畔传来云霁寒低低地哄:“乖!翊儿!喝药了!”
我配合地把递到嘴边的药汁一口口喝完,连声都不想出。喝完又继续睡。
如此又反复了有十几次,我才觉得睡到自然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我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瞎子,摸了摸眼睛处,有布条遮着,我嗅了嗅,还有股药味,听姬神仙的意思,看来这样的日子还要一段时日,我需得适应才行。
“三哥?”我唤了声。
没有回应。
“三哥?”
还是没有任何的答复。
我有些慌了,撑起身子,四下摸了摸,除了柔软的被褥,什么都没有。
我静静地听外面的动静,不是在马车里,没有车辙声,也没有人声。空气里暖香味,我先把腿挪了挪,确认自己应该是在床上,脚接触冰凉的地砖,我试着起身,伸出两只手摸索着往前走。
“咣当!”
我踢到了什么东西,不敢走了,尴尬地立在那里。
“嘎吱!”
是开门声。
“欸?你这么快就醒了?”
是琴魔的声音。
我循着他的声音,大致判断了一个方向,伸出手,问琴魔:“这是哪儿?”
“宁远城。”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回到承国了。
“是不是觉得很迅速?前辈我带你们先回来了。”琴魔自卖自夸起来。
“我们?”
我被琴魔抓住衣领,放到了席子上。
“你!皇帝!还有那个侍卫。”
琴魔解释道。
“我觉得我需要一只导盲犬。”我摸了摸身前的桌子,去寻茶杯。
“犬没有,你那猫儿,先将就用吧!”
我摸到了一手毛茸茸,听到小九“喵”的一声,我浅笑着,摸到小九的头,多摸了几把。
小九跳到我怀里,在我怀里蹭了蹭,我掂了掂,说:“它好像胖了许多。”
琴魔道:“不是胖了,它当娘了。”
“哦!”我恍然大悟。
我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茶,只试探性地倒了一点儿,担心倒漾了。
琴魔说:“搞成这个样子,后悔不?”
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还是不能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你不逃了?”琴魔问了我心中还在举棋不定的事。
我低头沉默。
“前辈啊……”
我抚摸着小九的毛,我说,“我们这样的人,一生很长,又很短。长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