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是不必了,笼中雀你做得欢,本宫也可以多加几把锁。本宫会把后宫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保证阖家团圆,平安喜乐。”
我缓缓起身,秋实把圣旨搁在桌案上,然后过来扶我。
消停了三年多,这宫里又要出乱子了。
慕容烟岚喝住了我:“云翊!”
“你叫谁?”我没有转头,袖子下的双手不禁颤抖,“岚贵妃,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宫是无双城城主,江采霜,当年那个任你们欺负的怂货,已然死了!”
慕容烟岚不屑地把茶杯搁在桌上,笑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只会仗着陛下的恩宠罢了。没有陛下,你能做什么?若不是陛下请回了柳谊,你以为,你守得住后位?你以为,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李叔夜帮你铲除异己吗?”
“是!”提到李叔夜,我的心就一抽。
我转头看向慕容烟岚:“我有的,你没有,不就够了吗?”
我抬脚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我一手扶着宫门,转头瞥了眼气得面颊绯红的慕容烟岚。
“慕容烟岚,从前我觉得你把这人世看得挺通透的,你不屑做那些龌龊事,如今你竟也糊涂了。罢了,你若要两败俱伤,我自会奉陪到底。只是到时候,可没有后悔药了吃。”
我快步朝前走,春华秋实都得跑着才能跟上。
“主子!您多年没这么硬气了!”
春华两手都竖起了大拇指,一边走一边拍马屁。
我却没那个心情笑,太后找云霁寒,慕容烟岚来找我,她们俩是故意把我和云霁寒分开的。
太后会与云霁寒谈论什么呢?
“主子!您走慢点儿,当心摔着。”春华跑几步,追上了我,她过来扶住我,道,“主子,您这次回来,又大不一样了。”
“嗯。”
我应了声,心里还有好几个疑团没有解,也不知刑部那头有没有牵出什么线头。
“蚍蜉撼树,有胜算吗?”
我悠悠地道。
春华没听清我什么。
秋实跟在我身后,她该是听清了,她:“娘娘,我们姐妹俩虽然力量微薄,但必定会忠心为主子办事。”
我顿住脚,转身看向这两个跟了我十几年的姐妹俩,从前我只当她们是云霁寒搁在我身边的眼线,竟不想我们早就同气连枝。
我欣慰地笑了。
我瞧着春华眼里的殷切,心道可不能叫她们卷入过多,我有云霁寒护着,她们俩姐妹哪里来的靠山?我可不是个值得托付性命的好主子。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们俩呀,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平平安安地混到出宫的年纪,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就好。”
我希望这场风波过后,我身边的人还都好好的活着,至于我要承受多少,那都是我自己选的路,自己该受的,不可把旁人拉进来陪葬。
“主子,主子!”
远远的就听见长生的呼喊,我瞧见他飞毛腿般地往这边跑过来。
我心下思量,该不会太后又仗着身份压云霁寒一把吧?没可能啊?云霁寒对太后是敬重,但并没有到唯命是从的程度。
“主子,主子……”
长生嘴里呼出白气,挡住了他的面部表情,他跑到我身前,捂着肚子,看来是跑得太急岔气了。
“你别急,慢慢。”我叫秋实把长生扶着。
长生:“主子!陛下叫您速回勤政殿!”
我心里“咯噔”一下。
“太……太子!主子,他……”
“稷儿怎么了?”我抓住长生,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的。
“主子莫慌!是主子他醒啦!”
哎呦!长生,你能不能话别这么大喘气!
“主子听主子回宫了,哭闹着就要见您,连陛下都哄不好,主子便叫奴才快把您叫回去。”
长生话音未落,我已经匆匆往回走了,冰凉的空气灌进肺里,我却只觉得身心舒畅。
这几日来所有的压力和郁闷,都可以暂且搁在一旁。
我匆匆朝着勤政殿而去,半路上,我远远的瞧见太后的轿撵缓缓走过去,太后的贴身宫人妍若姑姑跟在轿撵外,她的脸红彤彤的,倒不像是冻的。
我们找了个掩护,没叫妍若瞧见我们。
“主子,您是害怕被太后刁难吗?”春华声问我,紧接着她就被长生照着后脑勺捶了一个大包。
长生低声训春华:“怕?咱们主子长这么大,除了主子,她还没怕过谁呢!”
我撇撇嘴,长生到我的痛处了。
“怕,她们就会放过我?”我反问春华。
春华捂着脑袋“哦”了一声。
“主子有主子护着,大可不必忧心。”
长生宽慰我道。
我缓缓摇摇头,单单如此,并不足以在皇宫里立足,我自己得来的,和云霁寒给我的,不是一个概念。
才跨进勤政殿,我就听到稷儿柔柔弱弱憋憋屈屈的哭声,我一颗冷硬的心瞬间就软了。
我即刻进了内殿,正好瞧见云霁寒两只手夹住孩子的腋窝处,把他从被窝里拎起来,严肃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丢到军营去!”
呵!云霁寒这个新手爹都当了两年了,居然会对一个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做这样的威胁,孩子能听懂才怪!
可孩子居然真的不哭了,他好像听懂了云霁寒的话似的,瘪着嘴,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一脸,软软糯糯地嘴嘟囔着:“母后……”
我急忙走进去,道:“原来三哥把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