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气突然好了!咦,武器怎么丢在地上?奇怪!”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别胡说了,我们正在打仗,怎么可能做梦?快,跟上队伍……”
……
士兵们疑惑不解,议论了几句后互相招呼着重新踏上征途,之前看到的听到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因为王诩在运使一念化千唤醒他们的同时,象电影《黑衣人》中的情节那样,也顺便将他们的这段记忆抹去了。
不然,士兵的恐慌以及所产生的一系列后续问题将是深远的。
而或许正因为如此,这段历史也成为了后世的一段谜。
所以有时王诩会产生一丝迷惘,究竟是历史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了历史。
这似乎是一个悖命题。
王诩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事,一身真力耗费殆尽,念力受损,恍恍惚惚的身子一软瘫倒在战车上。
“老师,老师!”先轸同样被王诩消除了记忆,见状一声惊呼,急忙伸指探查王诩的鼻息,好在王诩呼吸均匀,性命无碍。
“估计老师是劳累过度吧!老师饕餮之年,跟着我长途奔波,就算道力再强也支撑不住啊……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先轸放下心来,将王诩安顿在车内,指挥着大军继续行进。
可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觉着哪里不对,象断了一根链条一样,记忆里总是有一部分是空白的,续不上。
“先元帅,楚军左师就在正前方!”郤溱的提醒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来的正是时候,全军突击!”先轸持剑一指,双目闪过了一丝精光。
一万精兵如下山猛虎般冲去,将楚军拦腰截断。
“中计了,先轸的中军杀来了!”
晋军如同神兵天降,楚军完全没有料到,有些慌了。尤其是夹杂在队伍中间的恰恰是郑国与许国士兵,战斗力最弱不说,面对的又是晋军中最精锐的中军。
这就如同强马对劣马,被晋军一冲,登时乱作一团。
晋军上军将狐毛一边率部撤退,一边留心观察,远远看到晋军的中军旗突然高悬在楚军中腹,他哈哈大笑:“先元帅的增援到了,传令,杀回去!”
上军返身杀回,两下夹攻,楚军无心恋战,四散溃逃。
而后两股晋军会合一起,潮水般直往楚军后阵冲去。
楚军左师将军斗宜申孤身奋战,招架不住,拼了老命杀出重围,迎面遇见齐国将军崔夭,又被虐杀了一阵,无奈之下弃了战车兵刃,混在步兵中爬上山坡方才侥幸遁逃了一命。
这一战,估计处心积虑的九婴看到一定会气个半死。
被她这一延误,先轸本来打算与上军会合一起再迎头痛击,却歪打正着由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变成了突袭,实际效果竟比先轸计划中的还完美。
吃掉了左师,仅仅是完成了第二阶段,还有最大的一块骨头等着啃呢……
“立刻回营,擒拿成子玉!”先轸道。
……
晋军中军营地,就在先轸与左师厮杀的同时,成子玉已经率兵来到了营门前。
楚军来势凶猛,聋子也能听得到,战车的轰鸣声震天动地。
按常规晋军中军应该马上出来接战,兵对兵,将对将,拉开架势一决雌雄。
可奇怪的是,无人应战。
而且更诡异的是,中军营辕门大开,营地内寂然无声,只有一杆上书着“中军将先”字的中军旗孤零零地竖着,随风烈烈作响……
中军旗在,说明先轸在营中,可是他为什么不出来迎战呢?
“难道先轸怕了?”成子玉皱了皱眉头,“嗯,直捣黄龙!端了他的老窝!”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可成子玉毕竟是熟读兵书的常胜将军,随之他便疑心大起,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不对,先轸素来谋略过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营内必定设下了埋伏,还是稳妥为上。”
成子玉不知这是先轸冒险使用的缓兵之计,当即他传令下去,大军暂且待命。
“擂鼓!”
楚军鼓声震天,摆出了一副准备进攻的态势。
晋军营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先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该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大心,前去骂战。”成子玉决定再做进一步试探。
成大心,成子玉之子,只有十五岁,稚气未脱。
“晋国小儿,胆小鬼,速速出来应战!”他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催动战车来到晋军营前,来来回回地高声骂道。
实际上,这是先轸抓住了成子玉的多疑弱点临走前摆下的空城计。
空城计讲究“虚者虚之,疑中生疑;刚柔之际,奇而复奇”,暗含着《易经》其中一卦解卦的象理。
千百年来不少人曾经玩过这一出,其中玩得最好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诸葛亮,而先轸的空城计虽然不如诸葛亮做得那么巧妙,那么高明,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相比诸葛亮无奈之下放出了几个打扫街道的老兵,实际上晋军营中还留守了万余人,但于数万楚军而言,依然不堪一击。
留守的将军祈瞒一直坚持得很好,本来还打算继续伪装下去,可是一见对面骂战的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顿时生出了轻敌之心。
他实在忍不住了,暗道若是擒住了成子玉之子,岂不是大功一件?
“小娃娃,我来会你一会!”想到此处,他便驾车冲出阵来与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