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伸手一指自己的脑门,“我是和尚,喝什么酒?”
展昭眯着眼睛指他棚里吃了一半的烧鸡,一脸鄙视,“少来这套!”
戒嗔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哈哈大笑。
从此之后,每年瓜熟的时候,都有人来摘瓜,顺便跟戒嗔喝上几杯。而当年那个年轻人,正是展昭,也正因为如此,开封府众人每年都能吃到整个开封最好的西瓜。
另外,戒嗔除了种瓜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质的能耐……
“大和尚。”展昭带着白玉堂进了瓜棚,见没人,就往小院子走去。
刚到门口,只见迎面一个筷桶连同筷子一起丢了出来,筷子散开,砸向的是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皱眉,一偏头伸手接了筷桶顺便接了筷子放回去,跟着展昭进了院子。
将筷桶放到桌上,展昭左右瞧瞧,“大和尚,给你带好酒来了。”
展昭的话音一落,就见小院里头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趴在窗边,一脸不悦,“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带别人来的么。”
展昭伸手一搭白玉堂的肩膀,“这个是我家眷属,不是别人!”
白玉堂无语,不过那么一瞬……他莫名觉得这大和尚似乎有些眼熟。
那大和尚靠着窗棱看了看白玉堂,见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寻思着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哦!原来是你啊,长大了啊,原来真是个男的,小时候那德性,我还想这女娃脾气那么臭,将来肯定没人要!”
“噗。”展昭捂嘴,不过同时也意识到一点,回头问白玉堂,“你们认识啊?”
白玉堂也有些纳闷,觉得此人的确眼熟,如果说小时候见过……
白玉堂猛地想起个人来,仔细看那和尚,如果留着头发,留着胡须……
“你是五姨从客栈带回陷空岛的那个醉鬼?”白玉堂一下子想起小时候,五姨带着自己一起去松江。当时他俩经过一个客栈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醉鬼闹事,从来没朋友的五姨一眼看到他,理科就冲上去阻止,似乎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最后他俩就将那醉鬼拖回了陷空岛照顾,还将他关在水牢里半个月,将他的酒给戒了。
“哈哈。”戒嗔哈哈大笑,“当时就是你砸了我一酒坛子,你俩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绝配绝配。”
白玉堂原本听他说自己小时候长得像女娃儿十分生气,不过听他说自己和展昭绝配,什么气都没了。另外,他也想起来了,那时候这人喝醉酒疯疯癫癫,五姨抓不住他,自己等得反了,就随手从桌上拿起个酒坛子,一坛子砸他头顶将他打晕了。因为五姨拖他费劲,所以白玉堂提着他一只脚将他就这么直接拖回了陷空岛。戒嗔当时没少受苦,背磨破了还撞了一身包。之后好了发癫还让白玉堂教训了几顿,对这孝儿是在敬而远之。当时白玉堂在松江府一带早已十分有名,长得漂亮至极但赶出来的事情那可吓人至极。
“我记得五姨叫你老岑。”白玉堂十分给面子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你五姨还好吧?”戒嗔笑着问,“我很久没去看她了。”
展昭伸手摸了摸鼻子,白玉堂也有些尴尬。
戒嗔看到他们神色不对,微微皱眉,“她怎么了?”
“五姨已经去世了。”
“什么?!”戒嗔一惊,随后情绪激动起来,“她怎么死的?被人害死,还是……”
“她身体一直不好,后来病重就过世了。”白玉堂说得十分平淡。
“是么……”戒嗔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走出屋门坐在了门槛上边发呆,说话的语调有些痴又有些迟缓,“寿终正寝的啊,那就好,就好。”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什么叫寿终正寝就好?
“你认为有人想杀她?”白玉堂问,“你离开陷空岛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戒嗔摸了把额头,脸上那异样的神色也扫走了,站起来,“说来话长,反正我也是不长进的性子,对了,她多久前走的?”
“很久了。”白玉堂回答了一声。
戒嗔点点头,像是欣慰,“好。”
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很像五姨,半夜三更出现在小巷子里的人,会不会戒嗔知道些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展昭好奇地问。
“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戒嗔似乎想要一句话带过,随即话锋一转,问展昭,“你不会只是来找我喝酒那么简单吧?”
“哦。”展昭微微一笑,“最近开封府来了个型尚,你知道是谁么?”
“嗯。”戒嗔一想后,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十七八岁,武功很不错的型尚?”
“是。”展昭点头。
白玉堂就纳闷,戒嗔怎么会知道?
看出白玉堂似乎有疑惑,戒嗔解释了一下,“我要找一个人,所以开封街面上有很多眼线,最近新来了什么人,我都会知道。”
“他眼睛很好。”展昭伸手指了指戒嗔的眼睛,又指了指青山寺正当中一座宝塔,“那飞宇七层塔可以看到开封城门的位置,戒嗔经常在那里蹲着,观察往来的行人。“
戒嗔微微一笑,“那型尚几天前来的。”
“你要找什么人?”白玉堂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还老拿眼角看人,怎么长大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