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开口,深知他习性的白玉堂拦住了一个从旁边饭馆跑出来,看着也是去帮忙的酗计,“伙计,那王大爷长什么样?”
伙计愣了愣,认出两人,赶忙回答,“哎呀,两位大人,没事儿的,这老王头啊,疯了十几二十年了,经常跑丢,放心,外面都有兵将守着呢,他跑不出去的,一会儿准找着。”
展昭就好奇,“经常跑丢?”
伙计知道展昭他们身份,既然人家问,就答得清楚些,道,“王家两兄妹父母死后就和王老头相依为命了,爷孙感情很好。这老王头平日人挺正常的,就是偶尔会犯疯病,成日胡说八道。特别是打雷下雨刮大风,只要天气一变他就犯病,说什么要变天了,大难临头了,大家赶紧躲起来。这几天村里闹病,老头更加不对了,疯得小王兄妹两都拿他没办法了,本来想着等公孙先生什么时候有空给老爷子瞧瞧呢,这不又跑了!”
正说着,就听刚才那个大婶又砸锅嚷嚷开了,“找着啦找着啦,躲西边小树林里头了,大家都散了。”
伙计一摊手。
展昭还替那老汉心惊呢,“真该好好看牢了,万一不小心掉井里就麻烦了。”
“展大人,那你可不必担心。”伙计嘿嘿乐,“这老王头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井,别说靠近了,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所以绝对不会掉井里去的。”
说完,伙计就回去店铺帮忙了。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心,展昭和白玉堂边往城门的方向走,边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头。
两人正往外走,迎面,看到公孙又回来了,这次不止他自己,身后还跟着小四子,还有一个车队。
车队运的是新蒸好的螃蟹,正挨家挨户分呢,特别有孝儿的人家多分两个,赵普知道西北这干旱地方,好些人一辈子都没吃过螃蟹,于是这次借花献佛,跑来做好人了,顺便给村民压压惊,告诉他们不是什么疫症,不用担心。bsp; “爹爹,看。”小四子看见展昭和白玉堂了,就指给公孙。
公孙提着个药箱子,正满大街转悠找还没吃解药的人呢,看见两人,上来问,“查到线索没?”
展昭和白玉堂摇头。
“对了。”白玉堂就问公孙,“有没有什么疯病,是逢打雷刮风就发作的?”
公孙愣了愣,皱眉,“哈?”
“白白,疯病的话,受了刺激才会发作呢,如果硬要说规律,那春秋两季发作多一点,特别是春天开花的时候。”小四子回头问公孙,“对不对啊爹爹?”
公孙点头。
展昭就将老王头的情况说了一遍。
公孙是个医痴,见到怪病当然要去看看,于是一行人问了老王家的地址,发现不远,便赶了过去。
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展昭等人看到了正在淘米的王家小妹。
“咦?”王小妹抬头看到众人,很是惊讶,“大人们怎么来啦?”
展昭就问她,“你爷爷找到没?”
“找到啦。”王小妹一眼瞧见了公孙,赶紧说,“公孙先生,给我爷爷瞧瞧病,这回怎么就那样严重啊!”
公孙一听正合他意,就让小妹带路进屋去。
此时,小王在院子里,正坐着叹气呢,听外头小妹欢呼着说公孙先生来了,他乐得蹦了起来——总算看着救星了。
众人进到院子,就倒门口探视老王。
打开门往里边一看,床上没有老王的踪影,展昭皱眉,心说不是又跑了?
“应该是躲起来了。”小王无奈地指了指床边一个大大的樟木箱子。
展昭一惊,“躲箱子里了?”
“别闷坏了啊!”公孙赶紧让小王开箱。
小王过去开箱子,边说,“不用担心,这箱子是爷爷自己弄的,盖子透气,他总说要是发大水了可以躲在里边。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最后看公孙。
公孙也觉得奇怪——这老王,疑神疑鬼的。
“发大水?”小四子好奇,问一旁的王小妹,“这边是大漠喔,怎么会发大水?你们是江南来的么?”
“不是啊。”王小妹也颇为无奈地摇头,“我连条大点儿的河都没见过,但是爷爷一见下雨就说要发大水了,还不准在家门口凿井,害得哥哥每次都要跑老远去挑水。”
“他怕水啊!”小四子摸着软乎乎的下巴想了想,“我知道了,是不是曾经失足落水过?”
“也有这种可能。”公孙点点头。
这时候,就见小王打开了箱子。
开箱的一瞬间,便听到了刺耳的尖叫声。
众人都一皱眉。
小四子身后跟来凑热闹的石头也吓了一跳,叼住小四子的衣领子就要把人塞进肚子底下。
“别紧张别紧张!”小王赶紧对众人摆手,边吩咐小妹,“阿妹,开窗!”
王小妹快手快脚打开了窗户,阳光投射进来,老王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病得不轻啊!
公孙见这老头双眼清澈,体魄似乎也挺强健,不像是有豺者混沌糊涂的样子啊。而且人若是疯癫,基本怕光,应该更适应阴暗房间才对,为什么他是相反的呢?
“爷爷,你出来坐坐,公孙先生给你看病呢。”小王往外拽他。
“乖孙啊,你去外边给我看看,鬼兵来了没有!”老王边推他,边对小妹招手,“乖孙女,你跟爷爷一起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