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冷,这几百个幸存者伤重不说,还无依无靠,河帮和松江府都不收留,就只得留在陷空岛上,还有老少妇孺,一时间怨声载道。
卢方和闵秀秀都不忍,总不能把那么多活人都赶到海里去吧,就索性命人开了好几艘大船,将这几百人送去了松江府西山,陷空岛一所别院里头。
松江府还唧唧歪歪,赵普瞪了知府一眼,吓得他赶紧应允,答应提供伙食,派人照顾伤员。
展昭看得啧啧称奇,边对白玉堂说,“陷空岛好阔气啊,那么多产业。”
白玉堂笑着调侃他,“要不然你也做陷空岛人吧,也分你一份产业。”
展昭笑着问白玉堂年纪,知道白玉堂比他稍小些,就要充大哥。
蒋平在一旁帮白玉堂出头,问展昭,肯入赘么?陷空岛大姑娘随他挑,不要姑娘也成!兄弟五个没成亲随你挑。
陷空岛五兄弟,没成亲也就白玉堂了,展昭尴尬地望天。白玉堂却是认真对蒋平说,不挑姑娘那就不是入赘了!
……
这一天,等把该忙都忙完,天也黑了。
陷空岛加大了人手守岛,昼夜不停岗,除了白玉堂,陷空岛其他几个当家都忙得没吃饭功夫。
白玉堂别也不会,还嫌麻烦,索性负责守岛,展昭不能干吃饭啊,就跟他一起。
吃过了晚饭,两人拿了两坛酒,到海边点了堆篝火,边喝酒,边帮着守夜。点篝火法子是公孙教众人。
在陷空岛四处都瓦上坑,坑里点上篝火,一旦有磷粉或者硫磺飘来,火势必然窜高或者变色。那时候,待命水龙对就派上用场了。还有四面高处都有影卫们守着,准备了放火巨大水布。
白玉堂喝了两口酒,就见身边展昭在盯着远处黑漆漆海面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有淡淡金色光芒,看起来让人莫名觉得不安。
“猫儿。”白玉堂叫了他一声,展昭回头。
“眼睛让大嫂看过了没?”白玉堂问。
“看了。”展昭点了点头,“和公孙说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不是病也不是中毒。”
白玉堂放下酒坛子,靠在身后一截断木上,望着星空,“你猜,海龙帮大坝下面死尸是怎么回事?”
“我都没见过那几位龙王,不过水牢之类,估计得好好查查。”展昭看了看远处陷空岛房舍,就见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看身形……是雷清朗。
“又是他啊。”白玉堂微微蹙眉,展昭笑问,“你不喜欢他?”
白玉堂耸肩,“嗯。”
“这个人确很奇怪,不会武功,但给人感觉又和一般书生不一样”展昭道,“在一大群武人里头看不出来,只不过,和公孙站在一起就会觉得,这不是个普通书生。”
说话间,雷清朗果然走了过来,“展兄白兄,这么晚了不回去么?晚上风大啊。”
白玉堂继续喝酒,展昭笑了笑,“无妨,也不冷,雷公子还不休息?”
“曹昕睡下了,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雷清朗到了展昭身边坐下,盯着展昭眼睛看起来,“果然不是我眼花啊,展兄眼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展昭笑了笑,“是啊。”
两人正说着,忽见白玉堂“嚯”地坐了起来,盯着远方海面看着,眼露惊讶之色。
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展昭猛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轻轻一摇头,仔细看,确定没错!
只见海上……在黑暗远处,缓缓地走来了一个人,那是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灯盏,火光幽幽,是一个穿着黑色绣花衣服女人。
“啊!”雷清朗惊得大叫了起来。
同时……站在高处放哨影卫们也已经看见了,拿起铜锣敲了起来,岛上瞬间锣声大作。
紫影赭影拉开长长水布,迎风挡住了入岛大道,四周水龙队也都拿着水qiang等在那儿。
气氛立马紧张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快速到了近处海滩前,等着那袅袅婷婷走过来女子。
“有看到磷粉么?”展昭低声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头,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忽然,斜刺里一阵怪异狂风刮过。
展昭和白玉堂从这狂风之中感觉出一股深厚内劲来……是人内力催出来?!
两人略一分神,想看看谁那么大本事,可海上空无一人,再回头看——那女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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