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刘丰眉头一皱问道。
“相国,虎贲卫是天子御林军,而内库是天子私人府库,天子把关系自己切身利益的军权和财权都交给了肖家,卑职感觉,恐怕....他是想把帝位传给儿子吧!”
刘丰呆住了,他想起妹妹在信中所言,宫中有传闻,天子想立肖淑妃为皇后。
半晌,他迟疑着道:“贵妃刚才给我来信,说宫中有传言,天子想立肖淑妃为皇后,难道传言是真的?”
杨密点点头,“看来是真的,要立赵王为太子,首先就是要册封肖淑妃为皇后,这是一而二,二而三的事情,缺一不可。”
“可是.....肖淑妃为皇后,我妹妹怎么办?我们刘家怎么办?”
杨密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刘丰的格局还是太低了,稍微有点格局,他应该问现在的太子怎么办?而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缺乏大局观。
“相国,外戚之间的权力斗争从来都是很残酷的,尤其涉及到皇权继承人,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天子对刘家或许会慢慢宠信淡薄,但还远没有到一脚踢开的地步。”
刘丰的心情异常烦躁起来,负手在内堂上来回踱步,他知道妹妹生不了儿子,这是最大的问题,随着妹妹年长色衰,最终失宠,刘家就真的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
杨密又继续安慰刘丰道:“天子的意图其实也很明显,肖家掌内,刘家掌外,说明他暂时还没有放弃刘家的想法,相国也不必太紧张。”
刘丰叹了口气,“主要是最近天子对我不满,已经很久没有召见我了,哎!我真不该让张武滔去守崤函。”
杨密笑了起来,“相国多虑了,换谁去守崤函都守不住,大家根本就想不到晋军会攻打崤函,天子不会为这件事一直责怪相国,最近天子不召见,是因为他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吧!根本就无心过问政务。”
刘丰呆了一下,确实有道理啊!天子生了儿子,当然不会再过问政务,他自然就不会召见自己,他召见刘思古,恐怕是为了长安谈判之事,那件事和自己无关。
想通了这一点,刘丰心中长长松了口气,他又连忙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杨密淡淡笑道:“我估计天子暂时不会动相国,只要贵妃不闹事,那时他就会愧对贵妃,反而对相国有利,但相国要从长远打算,必须在朝廷要有盟友,我建议相国和太子结盟。”
刘丰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忽然跳了起来,失声喊道:“对啊!天子要立赵王为太子,现在的太子怎么办?”
杨密微微笑道:“相国明白了吧!现在利益最受损之人并不是刘家,贵妃没有儿子,肖家和刘家暂时没有利益冲突,他们现在也不会考虑怎么对付刘家,但太子就不一样了,肖家一定在考虑,怎么对付现太子?太子才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对手。”
“先生的意思是说,让我助太子一臂之力?”
杨密摇了摇头,“相国,帮太子就是帮自己,太子若被扳倒,肖家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刘家,肖家和刘家迟早会有严重的利益冲突,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道理。”
刘丰叹了口气,“先生说得对,帮太子就是帮我自己。”
就在这时,堂下有大管家禀报,“启禀老爷,太子求见!”
..........
朱泚的太子是兄弟朱滔的次子朱遂,由于朱泚膝下无子,朱遂便成了朱泚王朝的太子,其实这也是朱氏兄弟合作的基础。
朱遂这个太子很与众不同,不像别的王朝非常注重继承人的培养,朱泚根本就对继承人不闻不问,他建立的这个王朝最后会怎么样,他也不关心,就应了那句话,‘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所以朱泚对朱遂这个太子从来就漠不关心,朱遂在洛阳也一直比较低调,也基本上不管军政事务,他的作用就在于代表朱泚巡视各地,其次便是在朱泚出征时,他负责坐镇洛阳。
这么多年朱遂都没有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但就在这次崤函失守引发的危机中,朱遂表现出了平庸的能力,既没有及时派军队阻挡晋军东进,也没有安抚好洛阳城,导致洛阳城内一片混乱,好多逃离洛阳的富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如果说晋军夺取崤函,进逼洛阳太突然,这个追责的板子还打不到朱遂身上,那么稳住洛阳迟缓不力的责任,朱遂就难辞其咎。
不过朱泚也没有过份责怪他,尤其朱泚晚年得子,这段时间欣喜若狂,已经完全把朱遂忘之脑后了,但朱遂却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管家把朱遂领到刘丰的外书房,朱遂坐了片刻,刘丰慢慢悠悠地走进了书房。
朱遂继承了朱家身材肥大的特性,只是他还比较年轻,虽然身材肥胖,但还不显得臃肿,倒显得很高大威武,他坐在书房内喝茶,显得心神不定。
刘丰重重咳嗽一声,走进书房,朱遂连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
“打扰相国了!”
刘丰微微一笑,“难得见到太子殿下,何谈‘打扰’二字,请坐!”
朱遂虽然是太子殿下,却完全没有太子上位者的姿态,他应该是坐镇东宫,接见大臣们觐见,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模样,就俨如一个求职者一样。
刘丰也从骨子里看不起朱遂,所以他在朱遂面前,也没有一个臣子应有的礼仪,他仪态就显得有点居高临下了。
“殿下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吧!”
刘丰也不矫情,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