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则在府中心烦意乱,负手在大堂上来回踱步,他已经派人去了解王宽的背景,王宽两个儿子那仇恨的目光让他一阵阵心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弄明白?
这时,他派去的手下匆匆赶来,抱拳道:“启禀军师,已经打听清楚了。”
许士则急道:“快说,打听清楚什么了?”
“王宽有两子两女,他的长女嫁给了扈萼。”
“什么!”
许士则惊得目瞪口呆,扈萼竟然是王宽的女婿?他双股一阵战栗,尿都差点吓出来。
“快给我备马!”
他转身便向外面奔去,翻身上马向魏王府奔去,简直大事不妙,魏王竟然让扈萼的老丈人来掌握军权,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许士则一口气奔到魏王府,他翻身下马,向台阶上奔去,却被几名士兵拦住了,为首校尉道:“军师,魏王有令,不见任何人。”
“我紧急军务要见魏王。”
校尉还是摇摇头,“我只是给军师留点面子,魏王其实就是不想见军师,已经下了严令。”
许士则呆住了,他醒悟过来,又急道:“可是我确实有大事,耽误不起!”
“很抱歉!我们不能让军师进去,要不然军师可以留言,我们替军师转告。”
“你们去告诉魏王,扈萼已经死了,他妻儿也死了,他妻子就是王宽的女儿,不能让王宽掌握军权。”
“我们会如实禀报,军师请回吧!”
许士则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只得满腹郁闷地回府去了。
很多事情是阴差阳错,也是命中注定,守门校尉进内府去禀报田绪,却得知田绪在和一群妻妾饮酒,已喝得酩酊大醉,无法接受汇报,只能等魏王酒醒后再说。
郭宋已经接到了王宽的亲笔信,王宽在信中约好下午未时,正式献城投降。
郭宋对这个王宽依稀有点印象,还是二十年前李灵曜之乱时,自己冒充伏牛山山匪去中原,在匡县附近伏击了王宽的军队,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先生对这个王宽熟悉吗?”郭宋问王侑道。
王侑点点头,“这个王宽曾是田承嗣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和符璘、赵伦齐名,当年田承嗣和李正己争夺中原时,王宽和田承嗣的次子田维守濮阳,结果被齐军偷袭,一万军队全军覆灭,田维也死在乱军中,王宽带着数百残军逃回河北,田承嗣恨他只身逃脱,自己儿子却死在濮阳,从此便不再用他,王宽一直坐冷板凳到今天。”
“田悦也没有用他吗?”郭宋又问道。
“田悦到是想用他,派人去请他出山,却被王宽一口回绝,由此惹怒了田悦,下令永不录用他们父子。”
“既然不买田悦的帐,为何田绪一请,他就出山了?”
王侑微微笑道:“殿下可能不知道,军师扈萼便是王宽的女婿,但扈萼也被许士则害死了,按照许士则的狠毒,扈萼的妻儿也难以幸免,王宽出山,一定是为女儿女婿报仇。”
郭宋这才恍然,“我知道了,那就试一试吧!”
下午未时正刚到,郭宋便率领五万骑兵出现在北城外,郭宋凝望着北城门,他能感受到北城守军的慌乱。
这时,城头上方忽然出现一面白旗,紧接着城门开启,吊桥放下,一队队士兵举着白旗出城了。
“裴将军,你去看看。”郭宋对裴信令道。
“遵令!”
裴信催马上前,高声喝问道:“主将王宽可在?”
一名大将上前道:“我是主帅王宽之子王寿年,北城主将,特率本部一万军投降,后面是我兄弟王启年和父亲的军队,大约有五万人。”
裴信点点头,“投降者可放下兵器,脱去盔甲,去三里外等候,战后将释放各位回家!”
士兵们都不想打仗,厌战情绪高涨,他们纷纷在指定位置放下兵器,脱去盔甲,跟随晋军骑兵去三里外等候,裴信带着王寿年去见郭宋。
王侑认识他,低声对郭宋道:“是王宽的长子!”
几名士兵带着王寿年上前,王寿年也看见了头戴金盔的晋王,被五万大军簇拥,那种强大的威压感令他心中颇为紧张,他上前单膝跪下行一军礼,抱拳道:“末将王寿年,父亲王宽,我们父子憎恨田绪滥杀忠臣,害我亲人,愿献元城为晋王殿下效力!”
郭宋点点头道:“既然你们父子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相信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请回去转告你父亲,晋国欢迎他的投效!”
晋王的态度让王寿年欢欣鼓舞,他又行一礼,告辞而去,
王侑笑道:“殿下知道王宽还有顾虑?”
郭宋淡淡笑道:“他让儿子先出来,显然就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我岂能不让他安心!”
郭宋的判断没有错,王宽听完儿子的汇报,终于相信晋王是欢迎他们的投效,而且是用深明大义这个词,他终于一颗心放心,立刻命令全军出城投降。
这一次是大队士兵涌出来投降,不再像刚才那样细水长流,而一批一批出来,每一批都有数千人之多,他们脱去盔甲,放下兵器,浩浩荡荡向远处集中地而去。
王宽举兵向晋军投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城内顿时一片混乱,有人欢欣鼓舞,有人却担心害怕。
很快魏王府也得到消息,田绪还醉酒未醒,亲兵们也顾不上尊卑,将田绪从里屋拖到院子里,用冰水将他泼醒。
田绪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等他开口怒斥,亲兵们禀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