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运......往关外,范彪就住在汉阳府......悦来坊,他的老......相好那里,你不信可以去质问......质问,呕。”烂醉如泥的王安礼,此时还不忘反驳秦翼明,话还没有说完就吐得稀里哗啦。
“相公,我们明日还走么?”
“走啊,为什么不走?”
“那这批生铁怎么办?”
“我们去汉阳府!”
“秦莽夫,你有办法了?你要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有个主意......”宋献策醉倒侧,但是似乎还是清醒的,插话道。
汉阳府跟武昌府隔长江而设,大体相当于后世的汉口和汉阳两镇,此时的汉口码头已经非常繁华,这里是整个湖广货物的重要集散地,各地的客商云集,各色的人流不断。
范彪此时闲来无事,大白天的就跑到了汉阳的悦来坊寻花问柳来了。
“老鸨,丝丝在不在?”
“范公子,丝丝已经伺候你多日了,你可要雨露均沾啊,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很不错的。”那老鸨外护袖镶锦绣,风韵犹存,素绢湘妃扇在手中的摆动着。
“是啊范公子,要不今晚奴家陪你?”
“不了,还是丝丝最漂亮,最让人中意,本公子就要丝丝。”
“好的,公子,丝丝,出来接客。”
范彪轻车熟路,自己就上了楼去,范彪纸醉金迷了半响就睡了过去,半夜醒来的时候,范彪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盐引居然不见了,这可大事不好了,明日就要和王家交割买卖,这没有了盐引,到时候如何交代?!
范彪到处找了找,始终没有找到,周边的窗户都没有打开,门也是反锁的,这就奇怪了,难道这盐引能够不翼而飞?看着睡在床上的女人,他断定,这盐引肯定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偷了或者藏起来了!
“溅女人,你给我起来!”
“官人?何事儿啊?”丝丝蓬松着眼睛,一脸的不解,看着范彪那心急的样子,她也是不知所措。
“我的盐引呢?快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范彪恶狠狠地说道。
“什么盐引啊,奴家没见过啊!”
“哼!还装!”范彪愤怒得一巴掌打过去!
“官人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丝丝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是血,心里害怕,哀求起来。
范彪看着这个女人,更加气急败坏,上前就是掐着这女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承认,快交出来,这批货可是北边要的货,你不拿出来,老子掐死你!”
“救......救......救命啊!”女子拼命地挣扎着,范彪愤怒过了头,直到女子断了气,他才惊吓过来,自己杀人了!
跑!不跑要吃人命官司!
慌不择路的范彪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刚好撞到了从隔壁出来的一位寻欢的小老头,他看到这人慌不择路,又看到房内的情形,顿时大叫了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悦来坊这种地方,晚上最为热闹,即使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清醒的人的,老头这么一喊,很快就有人出来看热闹。
“这个男人把悦来坊的姑娘给杀了,快抓住他!”小老头指着亡命奔逃的范彪,大声喊道。
范彪想逃出悦来坊,可大门有两个龟公看守,二人一把就将范彪给擒住,死死地摁在地上。
“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范彪狡辩道。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小猴从范彪屋内溜了出来,钻进了小老头的房间。
“拿到了?没有留下痕迹吧!”
“当然,我小猴出马,还能有差错不成!少爷这办法真行,我早早的躲在丝丝姑娘房内的箱子里,现在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来,范彪一进门的时候以为房内就他们二人,醒来的时候门窗都是反锁的,他发现自己的盐引不见了,自然是怀疑丝丝姑娘,没想到这范彪这么凶残,直接掐死了丝丝姑娘!”
第二日,悦来坊杀人案轰动全城,街知巷闻,汉阳府的衙役也过来勘察现场,录取口供,他们都确信无疑,这悦来坊的丝丝姑娘,就是范彪所杀。
而王家这边,因为范彪被抓,王安利正沮丧之时,忽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说要跟他买这批生铁,王安礼将信将疑,后来这人拿处了盐引后,王安礼大为开心,立刻与之交易,这批生铁已经在运往平里堡的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