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颜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不经班主任允许就径自走回了她的位置。
所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立刻大失所望。
这个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班主任刚才还说她或许会被主任退学呢!
身边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响起,她懒懒地掀起眼皮,冷冽的目光扫过看向她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清冷异常,夹杂着令人畏惧的温度。
连王萍都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她可是促成她退学的罪魁祸首。
沈桃面露忧色,“小颜子,我叫老头子的副官来帮你擦屁股吧。哎,惹祸了跟姐们说啊,好姐们不就是用来互相拖后腿的?”
虽然沈桃不清楚她当初是用什么手段挤进这所高中,不过昔日里小颜子很低调,穿的也是最普通的地摊货,并无特殊之处。
沈桃还听她提起过,她是个孤儿,父母、弟弟都过世了。她幸运的被人收养,后来才迁居到京都生活。
“叫你爷爷的副官来干嘛?”许欢颜不明所以,“难道你想让他老人家知道我跟你有一腿儿,所以打消以后给你找男人的念头?屁桃儿,不带拉我下水的啊!”
她现在活得挺好呢,若是让屁桃儿家的老爷子知道她跟屁桃儿“搞”在一起,小命儿不是立刻玩完了?沈老爷子非一枪子儿嘣了她不可。
“许欢颜,你特么找虐了是吧。老娘能喜欢上你?”沈桃神色蓦地一身,姿态优雅的甩了下如海藻般乌黑浓密的长发,顺便抛了个媚眼给她们前桌的小男生。
“屁桃儿童鞋,劳资也看不上你好吗?”一把将沈桃捣乱的双手倒扣在书桌上,她不管不顾的睡了起来。
“别闹腾了,留点力气,晚上朕再翻你牌子啊,屁桃儿。”
话音刚落,平稳的呼吸声就渐渐响彻在沈桃身边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许欢颜就滚去跟周公下棋了。
沈桃惊愕,险些连下巴都没合上。
梦境,一如既往的简单、优美。
许欢颜总能在梦中回到金三角开阔的群山峻岭。饶是京都繁华,但这里始终不是她的故乡。
倏地,安宁的环境陡然一变,美丽的山谷眨眼功夫变成黑暗的沼泽地带。
许欢颜惊呼着想要往上爬,奈何她的身子还是不断下沉,不断下沉,泥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吸力拽着她,直到拉着她坠入无底的深渊。
“二叔……二叔,我怕!二叔救我!”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在沼泽中扑腾着的许欢颜突然一怔,看到来人后瞠目结舌。
辰辰?
还是那么肉乎乎,肉嘟嘟,稚嫩的挺起胸膛,掷地有声地说些要保护她这个姐姐的话。
一行清泪,缓缓溢出了眼角。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少年眸光阴沉,残忍的笑容一闪而过。被她突然拉住的手猛地一甩,伏在课桌上睡觉的许欢颜一个踉跄就滑下椅子往桌子下面钻。
好在沈桃眼疾手快的把醉鬼一般浑身瘫软的许欢颜捞了起来,她怒目而视,“新同学,谦恭友爱这四个字你不懂?需要姐姐我手把手地教教你吗?”
小颜子这一觉睡到了十一点,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中途来了个插班生。
插班生的位置刚好就在许欢颜身后的空位上,他路过她们的时候,小颜子这个女流氓竟然蓦地伸手抓住了人家,无论对方怎么掰她的手指,这货楞是不肯撒手!
显然插班生的脾气也不太好,一把将许欢颜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呵,那她懂不懂洁身自好这四个字?需要小爷教教她吗?”
少年眉眼清隽却傲慢张狂,邪魅地莞尔一笑,他抬脚就走到后排桌子,“啪”的一声,一脚踹开桌自顾自的枕着双臂闭目养神起来。
午休时间。
许欢颜瞪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听屁桃儿阐述着关于转学生的种种不满。
在屁桃儿抱怨结束后,她也来了个总结性发言。
“屁桃儿,其实我觉得吧……你是爱上她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是正应了那句老话?
虽然屁桃儿说是她在人家少年路过的时候占人家便宜,拉住他的手不放。但是她那是做梦呢,否则借她几万个胆子她都不敢随便拉任何雄性的手。
“放屁!老娘能看上他?一看就是个没长大的幼齿!”
冷哼了声,她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班主任让幼齿自我介绍时的情景。
“季漠。漠不关心的漠。”
不是寂寞的寞,而是漠不关心的漠。一个自我介绍都能做的如此桀骜不驯,那一瞬,沈桃心底确实有一种异样电流划过。
“季漠?怪怪的名字,这厮的爸妈是怎么想的?他们是怕自己儿子不够冷傲?都说一个孩子的名字里包含了爸妈的无限期盼,咱们班的这位新同学,难道有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家长?”
屁桃儿描绘出来的,对方自我介绍时的狂酷帅气吊炸天她没感觉到,不过季漠这名字倒是令她印象深刻。
不待沈桃回答,阴恻恻的男声在她身后倏然响起。
“真是不好意思,小爷奇葩的爸妈已经上西天了。你口中的怪名字,正是小爷自己取的。”
阴鸷的目光打量着上午“调戏”过他的女人,季漠语气不善。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许欢颜吐了吐舌头,尴尬地转过身来。
“咳咳,这个……哥们,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吧?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