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风彩城后三人不敢多做停留,自然也不敢再走官道。
为了节省时间三人决定用快马,日夜兼程不到三日便可到达闵城。
羊肠小道上,慕容朔与上官靖骑着骏马并排而行。
“慕容朔,你知道那些杀手都是什么来历吗?”
慕容朔摇摇头。
上官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些人怎么感觉是冲着我来的?”
慕容朔下意识地牵紧缰绳,扭头看着她。上官靖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安静地相互看着对方都不语。
上官靖扭过头看了看尾随的凌风,关心的问道:“凌风,你的伤怎么样了?”
凌风笑着回答:“多谢靖公子挂念,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慕容朔也扭过头,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闵城了。”
凌风郑重的点点头。
上官靖驾了一声,骏马撒开蹄子奔驰起来。慕容朔还以为上官靖在为之前的事跟他怄气,并不想就这么被她冷落,他一揪缰绳追上了她。
果真只要三日,三人顶着风雪抵达了闵城。
按照慕容朔自己说的,他五岁开始便被景阳王妃苏月柔带着四处游历,直到去年景阳王妃在闵城行宫住下,他才有机会回到景阳王府。
说起来景阳王与景阳王妃的婚姻并不圆满。
未出阁的景阳王妃曾是整个皇城的公子哥心仪佳人,那时的她不仅家世显赫而她自己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女工,在整座皇城都是出类拔萃的。
她酷爱玉笛,更是通晓音律。当年景阳王为了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不得已才娶了苏月柔为妻,毕竟她的父亲曾是朝中重臣苏温。若是能得到苏温的支持那他在朝中的实力便可稳如泰山。
可谁也没想到那时的苏月柔已有心仪之人,因为她与景阳王的婚事乃先帝所赐不得违背,所以那时的她除了不甘心更多的是愤怒,是源源不绝的恨意。
她觉得自己就这么跟一个不相识的人成了亲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成亲数载,虽然那时她已经生下了慕容朔,而慕容若兰也越发出众,可她与景阳王的夫妻关系仍然是水火不容的境地。
后来,她以游历为理由带着慕容朔离开了景阳王府,这一别夫妻二人竟然有数十载年未见。
直到近日她修书一封告知慕容朔自己病重,可怜慕容朔才刚刚与父亲团聚,连自己姐姐的一面都没见都就又火急火燎的赶回了闵城。
闵城行宫虽然比不上景阳王府气派,可也算的上是古朴典雅,处处散发出书香之气。搞得上官靖都快要放下手中的冷兵器提笔吟诗作画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上官靖就一直在幻想这位曾经冠绝皇城的大才女到底是何姿容,而现在真正见到她是真正被震撼到了——
岁月在这个优雅的女人身上似乎并未留下什么痕迹,虽然她现在是一副病态,可也抹杀不掉身上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反而更加楚楚动人,一颦一足间都透露出病中美人的娇态。试问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谁不爱呢!
上官靖今日见到苏月柔才知道为什么慕容朔这家伙生的如此祸国殃民了。
敢情是遗传了他母亲这优良基因啊!
景阳王妃站在雪地里,一身白色的风衣映在皑皑白雪中,雪狐花温柔的停留在她乌黑的秀发上不忍化去。
她拿着一把金剪刀剪下树上的腊梅花放进花篮中。
慕容朔撑起一把油纸伞轻轻的走过去为她遮住了风雪。
景阳王妃停下手中的动作,怔怔的看着慕容朔,似乎并未想到他能这么快赶回来。
直到慕容朔温柔的唤了声母妃。
她腾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替他拍去衣服上的落雪。
“回来了。”
“嗯。”慕容朔轻轻的应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景阳王妃重复着。
“母妃,您怎么又独自一人在院中?蓝姑姑呢?”
“我没事,你别担心。是我不准你蓝姑姑跟着的。”
“我扶您进屋吧,外面雪大。”
景阳王妃慈爱的笑着,点点头。
上官靖与凌风站在走廊上,两人恭谨的向她行了个礼。
景阳王妃指了指上官靖看向慕容朔问道:“这位公子是谁?看着面生。”
慕容朔回答:“母妃,她叫上官靖,是上官元帅的独子。”
景阳王妃哦了一声,点点头。
上官靖又作揖,对她解释道:“阿靖见过王妃娘娘。”
景阳王妃似乎很喜欢上官靖这种不认生的性格,她拉起上官靖的手,说:“阿靖是吗?你看起来与朔儿一般大小。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善与人交流,今日难得见他带回一个朋友。阿靖,你可要多住几天才是啊!”
上官靖笑着回答:“本来我还怕此番冒昧打扰您会怪罪呢,不过现在一见到您我就觉得跟您特别亲切,您笑起来可比那花儿还要好看呢!”
这一通马屁拍下来果然讨得了景阳王妃的欢心。
“你这张小嘴可真甜!”
景阳王妃笑着拉住上官靖的手,却注意到她的手十分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虽然掌心都是练剑时留下的老茧,可怎么看都不想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手。她将目光投向她的脸颊,顺着看下去,依旧是笑着,也不知到底看出了什么端倪。
“咳咳咳!”
突然,一直站在几人背后的凌风猛的咳嗽起来。
他压低声音,捂着被刺伤的右臂尽量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