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羽尧去解决,本就是她所愿。对于陈羽尧的办事能力,她是有数的。唯独怕他碍于多年兄弟之谊,低估了司徒阙的恶,以至于结果不尽理想。
急雨一副为难的样子,“你去,怕也是解决不了的。一来,谁也不知道他拍了多少,有无底片私藏;二来……”她忽然不说了。
“二来什么?”陈羽尧问。
“二来你现在因为我的缘故……”急雨脸红地低下头去,“面对他,肯定容易落了下风……”
陈羽尧眉间的喜色升腾,随后他正色道:“不会的。”语气十分郑重。
得了他这个保证,急雨放下心来。“怎么做,才能确保这些东西一生不会再出现呢。”
陈羽尧见她一脸苦恼,便道:“我会盯着他处理掉一切的。”
“他不会骗你?”万一他就是备份留存呢。
“他没这个必要。”陈羽尧道,“从根上解决这个事,毕竟爱过一场,我会劝他放手。”
爱?倘若有过一丁点爱,会这么对自己的女人吗?
急雨沉默了。
陈羽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事交给我。你在家好好休息。”不但这话听起来耳熟,陈羽尧接下来的叮嘱也和昨夜一样,“哪儿也不要去。”
“好。”急雨乖巧点头。
见陈羽尧起身穿上外套,抓起钥匙走到了玄关处,急雨忽然唤道,“羽尧哥哥,等一下”。
陈羽尧停住,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结果却见她急急跑进了卧室里。不一会儿,她拿了一件厚大衣走了出来,“外面天冷,换上这件吧。”
陈羽尧嘴角涌出一丝笑容,“好”。
“还有围巾。”急雨从挂钩上取下围巾,帮他系了个美观又保暖的平衡结,“里外温差大,留神不要感冒。”
陈羽尧注视着她一丝不苟的神情,眼中有千丝万缕的柔情浮现出来。
等陈羽尧出了门,急雨坐回到沙发上。
鼋鼋被陈羽尧安放在客厅里电视柜上,正在专心致志地冬眠。
“龟息大法好。”急雨自言自语。
下辈子做只龟,像你一样找个好主人,一生不愁吃喝。
不对,主人未必有你活得长呢。
那你就要不停地换主人,谁知道你下一个主人是什么性情呢?
之前她还跟陈羽尧说,养龟比养猫养狗都好。不是有个段子这么说么——等我死的时候他还活着。我要把悲伤留给王八。
把悲伤留给了他,也把牵挂留给了他。
鼋鼋尾巴上的泄殖孔是长形,距离腹甲后缘又远,换言之,鼋鼋是个男孩子。
要不要给它找个媳妇?
不过传宗接代有什么好。她都顾不上鼋鼋一生,何况他的后代了。
人生艰难,龟生也不易。只不过,再坏的王八,也坏不过人。
急雨盯着玻璃缸出了许久的神。
晚上的时候,陈羽尧回来告诉她:解决了。
急雨没有过问细节,只道:“我替念珠谢谢你。”
“怎么谢?”陈羽尧一挑眉,笑着道。
急雨不答,促不及防地献上一吻。
分开后四目相对,陈羽尧凝视着她,眸色深沉,急雨暗自惴惴,竭力表现得神色如常。
“我……”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陈羽尧捧起她的脸,重新吻了上来。
唇间的辗转,令两个人的呼吸都渐渐转重。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但怀里的急雨却柔和顺从,没有半点挣扎。
最后还是陈羽尧克制着,推开了她。手指恋恋不舍的抚着她的脸庞,声音有些嘶哑地告诫她:“我并非总有那么好的自制力……你当心玩火**。”
“嗯。”急雨低低应了一声。片刻,她抬起头,浅浅一笑:“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总归心里是顾着我的。”
陈羽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有恃无恐?”
“嘻嘻。”急雨笑吟吟地,“你肚子饿不饿?我在厨房给你留了一碗银鱼蒸蛋。”
“我最近正好想吃这个呢。”陈羽尧惊喜道。
急雨当然知道他想吃,不然冰箱里也不会有这些食材。“我去给你端……”
“不用,我自己去好了。”
待他进了厨房,急雨拿着他换下来的大衣回了房间,从内口袋中取出一支口红,藏进柜子里后,正要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嘀”地响了一下。
她一查看,收到了司徒阙的一条消息。
“我真的小看你了。”
“你过奖了,小舅舅。”她冷冷回复道。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以为陈羽尧销毁的那些就是全部?”
急雨一滞,继而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复道,“我不需要知道你手里究竟有多少。”顿了片刻,她接着往下打字,“只要确保你再也不敢拿出来就行了。”
“确保?我都不敢确保,我会在什么时候再拿出来。”
那势必会对念珠造成一次致命的刺激。
急雨又怎么会不想个万全之策?
她回复道:“你们中午在哪儿谈的这件事?不是在桑拿房吧?”
那边似乎有些迟疑,“问这个干什么?”
“不是的话,我就放心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对方回了一个“?”。
“只要你们不是在洗澡的时候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