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穿胸,余人彦蓦然嘶吼,一下将林平之掀飞。随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再也起不来。
“报……仇!”余人彦最后的一口怨气,化作了嘶鸣的哀吼,就此身子挺直气息全无。
“余兄弟”贾人达高呼一声,乘着众人失神猛地冲出包围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马背,一剑斩断拴马绳仓皇而去。
“快!快!把他留下!”史镖头连忙招呼几人,却是来不及,贾人达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我不是故意的杀他,我真的没想杀他,”林平之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杀了人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少镖头,不过就是杀个人而已,混江湖谁手里没几条人命”
史镖头拍拍林平之的肩头安慰道,又望向另外三人“老郑,你把这处理了,我先送少镖头回去”
“好,白七,陈二跟我来”郑镖头应声,领着两个汉子将余人彦的尸体拖走掩埋。
史镖头拖拉着失了神的林平之,二人同乘那匹白马向着城中而去。
“到底还是死在了林平之手里,这就是剧情的惯性吗”陈晨伏在茅草中喃喃自语。
陈晨自问算不上好人,但是对于青城派这些为了夺个剑谱就灭人满门的人,也是十分痛恨。刚才那一下,本来是打算射入心脏,可在出手的瞬间下意识的避开了要害。
陈晨目中寒光隐现“那姓史的说的不错,混江湖哪有不沾人命的。我既然入了这江湖……那就拿青城派这些人开开光”
下方,郑镖头三人将余人彦就近掩埋,又低声恐吓了缩在酒肆角落的老少一番,并且抛下一些银两封口。然后三人也匆匆策马回程,转眼间不见踪影。
乔装易容的岳灵珊与劳徳诺走出酒肆,也有些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二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青城派弟子大腿上那伤……”
“师妹!”劳徳诺抬手打断了岳灵珊的问询,凑近身形低声说道“恐怕另有高人在此,如此近的距离出手我们毫无所觉,怕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为。即便是师傅出手,恐怕也就是这般了”
岳灵珊自是不信,在她心中又有几人能与她父亲比肩,刚要反驳,就看到劳徳诺整整衣衫向前几步,对着空地恭敬的抱拳行礼。
“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晚辈有礼了。晚辈华山派劳徳诺,君子剑岳先生的二弟子。这是我小师妹岳灵珊,是家师的爱女”
陈晨闭口不言,仍旧隐匿不出。片刻后,就听劳徳诺又道
“晚辈和师妹奉家师之命先行一步来此地,未曾想竟出了这般事,不日之后家师便会到赶到,前辈若是有兴可与家师座谈一番,我华山弟子定会扫榻相迎。”
劳徳诺又静候片刻,见仍旧没有回应,便抱拳道“既然前辈不愿现身,那晚辈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
“小师妹,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劳徳诺拉上岳灵珊展开身形迅速离开。
“这个老狐狸,怕我突然出手把你干掉吗,还把老岳的名头搬出来”陈晨望着劳徳诺远去方向嗤笑道。
此时已经入夜,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零星的野兽偶尔吼叫两声。
陈晨没有离去,他在等。
“踏踏踏”一阵低低马蹄声传来,由远即近。
五匹骏马奔来,其上五名青年手持火把,穿着同样的月白长衫,足登草鞋,腰悬佩剑。刚才匆匆逃跑的贾人达也在其中。这五人都是青城派弟子。
陈晨等的就是他们,这几人应该是来给余人彦收尸。跟着他们就能找到青城派众人的落脚点。
贾人达几人在附近一番搜索,找到了埋尸之处,将余人彦的尸首收敛,置放于马背之上,迅速离去。
“青城派!”陈晨冷笑一声,身形闪动无声无息的坠在几人后面一路追踪。
劲风呼啸,以陈晨的耳力也只是勉强能听清前方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
就听得其中一人说道“贾师兄,咱们为何不等师傅把那几个龟儿子帮凶都宰了,尸体带回来埋到这里。等他们的人再来查看的时候吓死那些龟儿子。”
贾人达回道“多跑一趟也无所谓,师傅痛失爱子心情难免不佳,咱们借此多跑几趟,趁机离师傅远些,省的晃来晃去碍眼,触了师傅的霉头。”
“贾师兄说的有道理”其余四人顿觉有理连连称是。
盏茶功夫,几人已然入得城门,马蹄声渐行渐缓,最终在福州府东门附近的一处深巷停下。
深巷之中,在一所不起眼的独院门口,有两名青城派弟子值守。两人听得动静顿时戒备起来,待看清来人略一点头,打开门将贾人达五人引入院内。
两名守卫的青城派弟子回身关门之时,陈晨现出身形,透过尚未关严的门缝看到院内的情形。
院内灯火通明,映照的如白昼一般,厅堂门户大开,十余名青城派弟子躬身似在回禀什么。
厅内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这道人约莫五十多岁,面孔瘦削,身形也是极为单薄,看上去也就七八十斤重。
“这个矮子应该是余沧海了”陈晨双眼微眯低语道。
两名守卫弟子关上院门,转身便看到陈晨手摇折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两人对视一眼,低喝道“什么人!此处乃青城派驻地,速速滚开!”
陈晨目光一冷,手中折扇收拢,淡淡道“我若说不呢?”
“龟儿子你找死!”两名青城弟子见来者不善顿时神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