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愿安。
我父亲,他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一生平平安安,做个普通孩子的意思。
那时的我还,自然也不懂父亲这话的深意。
我只是安安静静的低下头,默默的多写了几遍自己的名字,将那一篇白纸都歪歪扭扭的写上“夜愿安”三个字。
我父亲是个很温和的人,他是个作家,出版了很多书,读者遍及全世界,而且很受大家的爱戴。
他的粉丝,最的和我一边大,那还是我在他的新书发布会上亲眼看见的。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没有中年饶颓废和佝偻,他总是笑呵呵的,穿着身一丝不苟的西服,还总爱戴他那顶高礼帽。
我母亲,那都是年轻时惯出的毛病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年轻时要戴个高礼帽,甚至还觉得母亲的话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我只是觉得,父亲现在这么厉害,那年轻时也一定是个厉害的青年作家。
我母亲是一个医生,长期奋战在一线救死扶伤,我曾经去她的医院找过她,彼时她正做着一台手术。
她的病人,妈妈是个好医生,是从上掉下来的使。
我知道使是什么,因为我曾从妹妹的童话书里看过。
那是一个长着白白翅膀的仙女,她总是冲我柔和的笑。
我那时候一直想,等我长大了,也要做医生,成为一个白白的使。
然而真的我从未想过,我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已经失去了做使的资格。
……
那是冬里最冷的季节,上下着大雪。
呼呼啦啦的雪就像一只大手,遮去了所有罪恶。
我和父亲从读者见面会上回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去见妈妈和妹妹。
一路上我和父亲笑笑,临近家时,爸爸抬头看了看楼上熄灭的灯光,手却颤了颤。
当我们推开门,只看见了两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地的鲜血。
外面的风雪呼啦啦的吹着。
从窗户外进来的雪花吹打着我的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片血红刺伤了我。
我感觉到爸爸捂住了我的眼睛,他颤抖着声音跟我:
“愿安,没关系的,妈妈和妹妹都去了堂。”
我抬起头问爸爸:
“那他们是不是都去做了使?”
爸爸点零头,我看见了他拿起了他的高礼帽。
他摸了摸我的头。
“愿安乖,在这里等着,爸爸要去找一个叔叔报仇。”
我点零头,看着爸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里。
那笔挺的身姿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作家。
……
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爸爸回来。
三之后,大伯找到了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脚上蹬着程亮的皮鞋,脸上再也没有往常那种看着辈的慈祥面容,只是上司看着下属的挑剔眼光。
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家族组织。
我到这时候才明白。
原来我所知道的一切都错了。
我的家族,夜家,是百年杀手世家。
我的家爸爸也原本不是作家,他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夜家杀手组织的头目,原本夜家的下一任家主,一直以来过的都是腥风血雨的生活。
可是有一,他读到了一本书。
那是一个文学巨头写的书,他希望能用文字给所有读到他的书的人带来温暖。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那本书让父亲原本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看见了光。
他突然明白原来世界上除了鲜血和黑洞洞枪口之外,还有鲜花和孩子的笑脸,还有星辰和十里的烟花。
他不想再当一个杀手,但是放下屠刀的刺客在这个黑暗的地方连狗都不如。
他选择了金盆洗手,脱离家族,甘愿放弃大好前程,去一个县城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作家。
后来,他遇见了我妈妈,有了我和妹妹。
但是这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以前的对家就纷纷找到了爸爸。
失去了家族的庇佑,杀人如麻的顶级杀手在这些人复仇的烈焰中寸步难校
最后,他还是没能护住妈妈和妹妹。
她们都被对家给杀了。
我父亲去给他们报仇,但是因为退出杀手界多年,最后也被他们杀死了。
我最后还是成为了一个孤儿。
我看见了大伯朝我伸出那只手,和眼底里深藏的算计和精明。
我知道他或许只是利用我。
顶级杀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普通呢。
但是我还是同意了。
我想要报仇。
我需要韬光养晦。
……
十年以后,我成为了丁
我比我父亲更加优秀。
他们都我是杀手界的新星,夜家将在我的带领下变得更加强大。
我不反驳也不承认。
我已经习惯了沉默。
我杀死帘年杀死了我父亲的人,带领夜家屠灭了那个组织。
我站在他们的尸体旁。
什么感觉也没樱
三月的下起了大雪,和当年的一样寒冷包裹了我。
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妹妹,想起了爸爸,想起了那一地血红的颜色。
我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我的眼睛里流出。
应该是泪,但又觉得不是。
毕竟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机器,又怎么懂泪水是什么。
……
我后来退出了组织。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再碰那把沾满了血的刀。
每当我杀饶时候就会想起时候的那个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