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是个好地方,百姓生活还算富足,处于追求精神生活的阶段,又是顾南野的家乡,从这里出发,是个不错的选择。
调查了一下市场之后,曲慕歌觉得计划可行,便问徐保如:“徐大哥,你能跟我讲讲你们打仗的故事吗?有没有非常曲折,或者惊心动魄的呀?我想听听将军打仗到底有多厉害!”
徐保如自豪道:“那可多得去了,将军刚到西岭军的时候,年纪小、资历浅,说什么都没人听、没人信,几乎每一次都是将军力挽狂澜,从兵败如山倒,到智取敌军首级,可别提多英明神武了!”
两人提前到了齐芳阁,赵家人还没来,他们便要了间包房讲起了西线故事。
曲慕歌认真的听着,渐渐听入迷了,直到赵家姐妹来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赵慧媛见到曲慕歌身旁陪着徐保如,有些害怕,问道:“咱们姐们之间吃顿便饭,能请这位壮士去外面回避一下吗?”
赵慧媛和赵慧娟毕竟是官家小姐,徐保如是该回避,便退了出去。
曲慕歌替徐保如说道:“你们不必怕他,徐大哥人很好的。”
赵二小姐嘴快说道:“他上次把我小舅舅的手打断了,他到现在还吊着胳膊呢!”
曲慕歌笑了笑,没说话。
赵大小姐想起今天来的正事,主动放下架子,客气的点菜招待曲慕歌。
“上次在我家,是我不好,在客厅时,我很怕父亲骂我,想着你是客人,父亲不会苛责你,便把罪责推你身上。为了这事儿,父亲和母亲狠狠的责罚过我和妹妹,不仅关禁闭,还打了手板子。看在我和妹妹已经受罚且悔过的份上,希望你能原谅我们。”赵大小姐泪光闪闪的说着。
曲慕歌没有料到赵大小姐会如此正式的道歉,她是个很容易尴尬和难为情的人,连忙说道:“没事呀,其实将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罚我,这件事都过去了,我没有怪你们。”
赵二小姐问道:“顾将军真的没有为难你吗?他让士兵把你拖下去时,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会死。”
曲慕歌无奈道:“你们误会将军了。”
赵大小姐看了妹妹一眼,低声说道:“其实我们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
曲慕歌心中略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她看到赵大小姐打开门,领着陈恒走了进来。
曲慕歌从位子上站起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陈恒一只手还废着,他看向曲慕歌的神情很焦虑很担心。
“叶姑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
房中的窗户开着,外面街上的人声传进来,让曲慕歌略微安心,
他们总不敢在临街酒楼里做什么过分的事。
见曲慕歌没有说话,陈恒走到曲慕歌身边坐下,说:“叶姑娘,我要告诉你一件重大的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震惊,也不要太难过,一定要坚强。”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慕歌稍微离他远了一点。
陈恒叹了口气,说:“自从在赵府见过姑娘一面,我就对姑娘念念不忘。我请家姐去找顾夫人,希望能够与你和叶家深交,但被拒绝了。我不得已只好找了些关系,四处去打听你,可是,竟然让我查到……你的家人都被顾南野杀了!红叶村叶、曹、李、曾四家人十七口,都被顾南野以窝藏敌寇的名义抓起来杀了!”
曲慕歌震惊了,脸上露出非常真实的吃惊的神情。
她并不知道顾南野杀了红叶村的那些人。
最初柳敬把她的户籍给她时,只说她跟叶家没关系了,曲慕歌完全没有料到是这样一种方式脱离关系。
后来顾南野跟她提过叶典被柳敬放跑了,现在想起来,叶典应该就是叶家中的一员吧,叶桃花的父亲骂?
陈恒见她震惊的说不出话,伸手去握她的手:“叶姑娘,你别怕!顾南野贪图你的美色,把你骗到手,又把知情人都杀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人,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我一定会帮你从他手中逃出来的,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你再等我一段日子……”
曲慕歌厌恶的甩开陈恒的手,远离他,说:“你误会了。是我自己愿意留在顾家的,而且顾将军只杀该杀之人,若那十七人被他杀死,那说明他们的确该死。”
回想到梦中的叶桃花被家人和夫家百般折磨,沦为赚钱工具,曲慕歌觉得这些人恶心得要死,的确该杀!
陈恒和赵家姐妹被曲慕歌的话惊到了。
陈恒结巴的说道:“那、那是你的家人啊……”
曲慕歌无声的笑了笑:“家人?他们不配!”
说罢,她就开门走了出去。
她在齐芳阁楼下找到徐保如,拧着眉头说:“徐大哥,我找将军有急事,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徐保如有些意外,但想到她上次说有急事找将军,就捉出了柳敬这个叛徒,便不太敢忽视她的话。
他点点头,带她往顾宅走去。
金陵顾宅,曲慕歌第一次来。
夜色中,她看不太清楚这座巨大府邸的模样,但空旷黑暗的院落让她感到无尽的孤寂。
“怎么见不到人?”曲慕歌惴惴不安的问道。
徐保如说:“将军借烟娘之事,说要清查顾府的虬穹奸细,把府丁都打发了,只余下几个人在内院照顾顾老爷的身体。”
“顾老爷病了?”
徐保如点头说:“烫伤没有及时医治,恶化了,如今已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