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急道。
“李娜你干嘛?别别,,,”
“学姐,你把这里管理的井然有序,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李娜没有反应,依然深深鞠躬。陈扬马上跳起,胖子捧着大海碗也跟着爬起。陈扬马上回礼,也深深鞠躬。胖子也跟着鞠躬,头叩进大海碗,碗掉落摔烂了,俩人笑了。
可李娜依然深深鞠躬没有反应,俩人又弯腰还礼,也不好意思笑了,三人僵持着,气氛有点尴尬。忽然听到压抑的,轻微抽泣声。俩人抬头,看见李娜脚下不停有水滴滴下,肩膀轻微抽搐着,李娜流泪了,俩人马上低下头,不敢出声,不知作何反应?
李娜终于说话了:“战乱爆发时,我们慢了一步,边界被封锁,我们花光所有的财物送礼行贿,结果还是出不了西区。回到家,我们的家变成了废墟,被战火摧毁了,我们变成了难民,没吃没喝。一次我们一伙劫匪盯上了,爸爸为了保护我和妈妈不被坏人玷污,与坏人搏斗,爸爸保护了我们,而他却身中数刀,,,我从此失去了爸爸,,,”
李娜弯腰低头鞠着躬,泣不成声,泪水滴湿了地面。陈扬伸出手,想安慰一下李娜,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人有时候需要发泄,把压抑心里的悲伤情绪统统发泄出来,否则久郁成疾,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其实主要陈扬不知如何开导李娜,他的思想狭隘,口才极差,每次出口成章,滔滔不绝之后,换来的都是一场大战,生死大战。陈扬担心起反作用,干脆闭嘴。胖子想递张纸巾过去,翻过所有的口袋没有。地上是有几张粽叶,可好像也不大合适。也干脆住手,静静弯腰。李娜缓过劲,开始说话了。
“后来我和妈妈每天把脸划的丑丑的,终于有好心人,看见我们母女可怜,接受我们,大家一起好有照应,可没多久妈妈旧疾发作,也病倒了,,,,可能妈妈太累了,也可能想爸爸了,也可能妈妈放弃了。我,,,连妈妈也失去了。我,,我不知道出路在哪?我看不见未来!我,,,本也想结束这可悲的生命,这时听到了你的消息,于是我鼓起生的勇气,赶到了朱村,等你回来。谢谢你们,特别是你,陈扬,你救了我两次,而你却从不要求回报,从没企图,你是好人,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们,我替大家谢谢你们。”
陈扬说:“我们可以站着好好说话吗?胖子压着胃,快要吐了。”
“对不起,我只想表达我无以为报的谢意!”李娜道歉说。
大家终于伸直腰,胖子的腰“咔咔”直响,脸色苍白,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出来。那大堆食物白吃了。
陈扬说:“李娜,你不用道谢,我们是同学,应该的。其实吧,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六岁丧父,十二岁丧母,当时我还小,一直很迷茫,现在也迷茫,但毕竟我们长大了,应该要尊重生命,迷茫也要活下去,,,救命恩人说话了,无论多艰难都要活下去,风雨过后,你见到三层彩虹呢!”
袁泉接着说:“是的,我们都有悲惨往事,我也很惨,我记得那时,我爸妈结婚后,爷爷奶奶就旅居国外了,我没出生时,外公外婆也,,,”
陈扬拍一下袁泉的头。
袁泉摸着头:“干嘛?开比惨大会,我不发言,好像我很幸福似的。”
“没出生,还我记得,说谎也要逻辑好吗。不发言的才最惨好不。你看啃骨头的狗狗,他有发言吗?你不发言才更惨好不,死了还能发言,那是诈尸!”陈扬说。
李娜擦着泪,也忍不住笑了。
“我又饿了。”胖子拿起碗,又吃了起来。
“避难所如何才能生存下去?你们有什么看法?”陈扬问。
面对陈扬的问题,袁泉和李娜思考着。
袁泉放下碗说:“你说的生存,就是生与存,生是能养活自己,世道如何变,不会饿死。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吃的靠救济,很被动,被人抓住命根。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存呢就是自保之力,能有力的把来犯之敌打倒,不敢再犯我们。”
“很有道理,如何主动?难道主动进攻扩张地盘,抢地盘抢粮。我们不成人见人恨的土匪了?”陈扬说。
“不一定,我们的出发点只为生存,自由的活着,西区所有的难民加入我们,我们只会人见人爱。所有的革命全是从土匪干起的,从无到有,从小做大的。”
“他们自保还勉强,扩张战争,这点战力,乌合之众,与经历鲜血洗礼的军队如何相比?再说吧!”陈扬摇头说。
“我先记录他们的职业,特长吧!摸一下底吧!”李娜说。
陈扬点点头:“不管怎样,必须接受正规训练,乱世才有自保之力。没有战斗力一切枉然。我们尽力吧!暂时这样吧!我回家看看。”
解放组织的突击队已来朱村,按照计划他们迅速埋伏好,等待一声令下,扫平朱村。
覃合,覃布带着少数几名队员,光明正大的慢慢走向村口,,,
此时的陈扬正转身离开。李娜望着陈扬孤寂的背影。难民的希望全压在他的身上,一个少年身上,一个本应无忧无虑成长的少年。他能担起吗?以后还有更多难民蜂涌而至,他该怎么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这不应是他的责任。哪是谁的责任?查家的?苏家的?社会的?难民的痛苦无助她最清楚,李娜逃难中历经过父母双亡,谁又理会关心她?根本没人管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