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由自主地侧身望向走廊外的楼下,目瞪口呆地看着纪纲接住了连国新。
他们又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喊绝。
“哼!”窦森一招得手,鼻子哼了一声,便又一剑剌向刘乐宝的咽喉。
刘乐宝也正是瞠目结舌之时,忽见眼前白剑一闪。
窦森此时握剑剌来,面目狰狞可怕。
刘乐宝吓得惊叫一声:“哎呀,我的娘……”
他急忙身子侧翻,本能地顺手抓起白云宝剑,闭着眼睛,颤抖着反手一舞。
岂料,他这么颤抖着本能地反手一舞,竟然本能地使出越女刀谱的第二招“情缘已了”。
他的手中的“白云宝剑”由下而上,刺、劈、点、扫、划,柔如蕴藉,连绵不断。
在窦森的眼中,刘乐宝已成废物。
而且,窦森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也未听闻过刘乐宝有什么高超的武功。
他做梦也想不到刘乐宝竟然也私自暗练过“越女刀谱”。
刘乐宝虽然修炼“越女刀谱”时间不长,火候也是远远欠缺,且练的还是残缺不全的刀谱。
但是,既被视为武林至宝的“越女刀法”,哪怕是学得一招半式,也是能傲视江湖的。
这回是轮到窦森始料不及。
他倾身握剑剌向刘乐宝咽喉,满以为在无人救刘乐宝的情况下,一击即中,可以杀人灭口,以此掩盖他父女俩既夺得“越女刀谱”的真相。
不防刘乐宝危难之时却能本能地使出“越女刀法”。
窦森所握的普通剑,瞬间被刘乐宝的“白云宝剑”削断,他倾身向前,脸颊、胸膛、左腿,皆被刘乐宝舞剑划伤。
“咔嚓……”
“唰唰唰……”
“咣……”
“啊呀……”
窦森惨叫一声,扔剑、抚腹、掩脸,浑身是血,侧倒在走廊上。
刘乐宝手中的剑,也给窦森雄厚的内力震的斜甩出去,落在楼梯口处。
他自己也惨叫了一声,手臂脱肘。
“哎呀……”
“咣当……”
……
“死太监,你敢伤人?本尊宰了你。”
唐赛儿本想要劝窦森的,可是话刚出口,便看到窦森血淋淋地倒下了,便又改口怒骂刘乐宝,双手一扬,就要用暗器毒杀他。
“住手!”鬼域道士却像鬼魂一样,从屋顶上飘了过来,尖声喝了一句,挡在了刘乐宝的身前。
楼下大院里的窦芳菲忽闻父亲惨叫声,双足一点,飞身上来,扶起窦森,泣声而喊:“爹……爹……”
她看到鬼域道士就害怕,又岂敢上前去杀刘乐宝?唯有落泪如雨,急掏金创药洒在父亲的伤口处上。
唐德阳也从屋顶上飞掠而下,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冷嘲热讽地对窦氏父女说道:“打不着狐狸,反而惹身蚤。窦老兄,窦姑娘,你们拿了越女刀谱就算了,何必又要到回来演戏呢?”
窦芳菲听着这些剌耳的话,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心里既是做贼心虚,又害怕鬼域道士等人呆会会不会对她父女俩下毒手?
于是,她还骂一句:“哼!炒豆众人吃,炸锅一人事。爹,我们走!”
她骂罢,便抱起气得白眼狂翻的窦森就走。
此时,楼下纪纲怀抱中的连国新挣脱出纪纲的怀抱,双足一点,又跃上楼来。
他握刀横臂,拦住了窦芳菲的去路,还指桑骂槐地说道:“慢着!不吃羊肉惹身臊,有这种可能吗?你快把越女刀谱拿出来。否则,就算你们今天走得了,窦家也将永无宁日!”
他臭骂窦芳菲一通。
他骂得很难听。
但是,他也无意中指出了窦氏往后将面临的困境。
刘乐宝本来又吓得直尿裤子的,此时见这些江湖匪徒都保护自己,似乎暂时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便壮着胆子,打起精神,扬指怒骂窦芳菲:“对!只要刘某活着,就会将你这死贱人的卑鄙无耻行径传扬出去。哼,快把我弟弟和越女刀谱还给我。”
反正那也是事实。
窦芳菲一听,不仅气,而且害怕,更愤恨,气得结结巴巴地骂道:“你……你们……我……我跟你们拼了……”
她就想拔剑。
她血往脑门上冲的时候,就真的想与连国新拼命。
窦森把心一横,探手下移,握住窦芳菲的右腕,佯装有气无力地相劝:“菲儿,不要!公道自在人心!本来,爹不想在矮子面前说短话。可是,这都怪爹不好,吃了猪油,蒙了心,错交江湖朋友了。咱们留下来,任他们处置,以证咱们父女俩的清白。”
他不愧是**湖,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刺耳的。
纪纲虽然在楼下大院里,但是,他对楼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团结聚拢的江湖高手因此散伙,便赶紧跃上楼来,说道:“好了!诸位,咱们都是王爷的人,何必为一本破经书而翻脸呢?至于方旭何去何从,纪某自有分数。办法很简单,咱们抬走刘乐宝这个废物,方旭自然会找上门来。来人,抬走刘乐宝,给他上药疗伤,咱们回天极山庄,静候方旭的佳音。”
言罢,他便走到窦芳菲的跟前,伸出双臂,又好言好语地说道:“窦姑娘,都是江湖中人,都是急性子,别生气。来,纪某来抱窦老前辈,你去楼梯口拾回你的白云宝剑吧。请放心,纪某绝无相害之意,否则,纪某岂有颜面回中都?”
“谢谢纪帮主!”窦芳菲这才放心,道谢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