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卓的问话,桑秀愣了下。
这个名字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桑秀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只是在那里沉默不语。
林卓意识到,这人搞不好真的和桑秀有关系,只是……桑秀似乎不想说?
“阿秀你若是不想说……”
“不,”桑秀面容严肃,“让我见见这人,我不确定认不认识他。”
于是,命令自林盟高层发下,不可再对来人无礼,钜子已经同意见面。
就这样,去往林盟总坛的下半程道路变得畅通无阻,甚至格外悠闲舒适,因为黄思空雨两人变成了钜子要见的贵客,甚至很可能真是钜子夫人的亲戚。所以众人不得不以贵客的礼节相待。
两位护法和一群弟子各怀心思,心情复杂。
林桃倒是打一开始就觉得黄思和空雨并没有什么错,一直在好奇地问空雨和黄思他们的身世。
空雨不想自行回答,就看着黄思,黄思给的回答则是:“我是你妈的长辈。问你妈就知道了。”
长辈?林桃实在想不出她妈妈怎么会有黄思这么小的长辈。
两天后,林盟总坛所在的监昌城终于到了。监昌城乃是一个偏北的城池,民风彪悍,城门常年不关,各种贩夫走卒出入,畅通无阻。
林盟的总坛便设在这样一座城市里。
进了城,黄思又给了林桃一张金片,让她带空雨吃好的玩好的,一直玩到大人见面完毕。林桃虽然很想看看爸爸妈妈和黄思相见,但是可以玩小空雨似乎更重要,于是她开心地带着空雨和杜平走了。
尚泰与山蒙带着黄思去了总坛。
黄思一路看着,心下微微有些欣赏之意。林盟的总坛是一连串的建筑群,朴实无华,功能优先,几乎没有任何累赘,排列的井井有条。即便是钜子所居住的房屋,也与其他人的住房没有任何特殊,周围甚至还种了一些蔬菜。
看来,即便是林盟的领导层,也并没有常见的民间组织那样的骄奢淫逸的腐败现象,而是一直保持着最初的为民做主,行侠仗义的理念。
一路进来,都有人站岗放哨,好在两人本是两大护法,自然畅通无阻地入内来。
几人在钜子的房门口停下,尚泰在前朗声说道:
“尚泰、山蒙带贵客求见钜子!”
“进来吧。”林卓的声音颇为洪亮,有着淡淡的威严,却又透露着平和。
尚泰正要进去,黄思便说了句:“你们不用进去了。”然后直接便推开林卓的房门,走了进去。
两位护法唯恐他闹事,吓得连忙跟进。
黄思正要挥手用旋风弹飞这两碍事的,就只听屋内林卓的声音响起:
“尚护法,山护法,既然客人不乐意,你们就先行退下吧,由我来做东,招待一下这位贵客。”
尚泰与山蒙虽然颇为忧虑钜子的安全,但也只能鞠躬退下。
黄思走入屋内,笑道:“林卓,你气度还不错,有领导风范。”
这间房子的客室面积很大,应该是设计来开会用的,林卓坐在案前正等待着他们。
当林卓看到黄思的时候,倒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他本以为,如果这人真是桑秀认识的,那想必也是许多年前的老关系了,搞不好还是他认识桑秀之前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黄思居然这么年轻,应该是只有30出头。
作为此地主人,林卓先开口了:
“这位想必就是黄先生了,不知黄先生找我有何事,与拙荆又是如何认识?”
黄思好整以暇地自行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好久不见,林卓,我过来看看你,桑秀,还有钟伏。”
林卓愣神。
这人才30多岁,为什么一副早就认识他的口气。
来人相貌平凡,身着褐色的风神巫师服饰,打扮颇为古老,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人。
林卓本想质问,想了想,还是叹道:“这样吧,既然你自称拙荆的亲戚,正好,拙荆也想要见你一面,我这就让她出来见见你。”
他说完,屋后的帘子一动,桑秀已经走了出来。
她定定地看着黄思,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熟识的痕迹,但是,她却一无所获。
虽然没有记起来这人是谁,可是桑秀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情绪,就仿佛是她曾经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事物。
她来到黄思面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林卓听了已经有些不满了,敢情自家妻子真不认识这人?那黄思岂不是在骗人?
可是,桑秀的神情又让他本想说出口的斥责吞了回去。
桑秀眼神迷茫,眼前的这人,她是真的不认识,没有丝毫印象,可是为什么……
黄思站起身来,桑秀比他还高一个头,于是他抬高了手,毫无顾忌地轻轻放在桑秀的额头上。
林卓霍然起身。
面对从年龄上来完完全全就是长辈的桑秀,黄思的神情却一片温和,犹如对着一个晚辈,他说道:“你做得很好,桑秀,现在你的记忆可以恢复了。”
桑秀浑身一震,整个人顺着黄思的手蹲了下来,双膝跪地,然后,伏下身去。
当桑秀再次抬起头来之时,林卓才发觉,自己的妻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林卓心下震惊,他从未见过桑秀如此情绪化的一面,更别提是对一个此前似乎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林卓内心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