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淼急匆匆上楼梯的时候,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文静身上。这时候两个人抬着桌子正往楼下走,刚转过楼梯角,桌边的一角撞到了水淼的鼻子,由于他走得有些快,碰到得时候有些吃痛,他憋着的眼泪这时候突然就淌了出来。
那两个抬桌子的人显然没有看见,径直往下走去,水淼擦拭脸上眼泪的时候,才发现鼻血也跟着流了出来。他想要找纸,却发现兜里就只有卫生纸和手机,在他停在楼梯口,在血与泪都抹在脸上的时候。韩文未就看见仰着头站在楼梯口的水淼,在他看见水淼那满是眼泪与血的脸,“你流鼻血了?”韩文未从兜里拿出一包卫生纸,他这时候的窘迫才好了些,水淼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这就是让他难过的肇事者。
“你还是先跟我去洗洗脸,”他本想提醒水淼胸前也有点血迹,才发现不止一个地方,好几处都是。水淼这时候先他一步走了下去,他就跟在身后,直到水淼把脸洗干净了,韩文未说道:“你胸前还有,”这时候水淼才注意到胸前。“谢谢你,”回去的路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再说,尽管水淼想问韩文未,想问他和文静的关系,他这想法刚冒出头就被自己掐灭了,直到水淼先他走进教室,他才发现他们竟然在一个班。尽管他们在一个班,却还是陌生,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只有那两句话。
水淼还没有走到座位就看见叶家近坐在余伩同桌的位置上,韩文未刚来金镇中学,他也只有文静这一个朋友,小学毕业他就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搬去了外地,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水淼回到座位上,叶家近远远就看见王澄和乔松走了进来,他这时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哪怕这时候教室的人还不是很多,前些时日的事情,而他则是风暴的中心点,余伩又是一个爱面子的人,他不能再让余伩难堪,他拿起习题念念不舍地走了。王澄早就看见了这一幕,她本想假装没看见吃一点再过去,在她看见叶家近起身的时候,她拉着乔松的衣服才松开了,乔松在前面走着,突然衣角被一扯,他正纳闷的时候,就看见了叶家近和余伩坐在一块,他这时候才明白了王澄的意思。
“别看了,眼睛都要掉了,你还三步两徘徊?”乔松跑到叶家近跟前打趣道,余伩这时候才看见王澄和乔松,听到乔松的话,她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叶家近被乔松这样一说虽然感到一阵窘迫,很想争上几句,但他更怕这事情被更多人听到,在路口的他害怕任何动静,风声鹤唳他又想往前走,“我必须顶住这一切,接下来的时日将是最孤独最寂寥的时日,”他心中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
他知道这学期结束后,他和余伩就要告别了,哪怕有学习这个借口,高考结束后余伩到时候就真的走了,到那时候他想再看见余伩也就成了奢望。他暗淡的眼睛,那因看见她而燃起的火炬正在一点一点缓缓熄灭,他不能让火炬就这样熄灭,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认真学习,这样他还能再听见余伩的声音,还能近距离看着她的脸颊。平常他也只能坐在座位上看着余伩的背影,就像是刚认识余伩的时候,如果他不走出这一步,他和余伩将连招呼也不能打,只有头发和课桌上的一点点背影。
回到座位上的叶家近看见水淼湿着的胸膛,只当作他是降温,没有问,水淼此时心里憋着难受,不想同任何人讲,只是一个人趴在那生闷气。
在中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叶家近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整个人疼得实在受不了,前几天他蹲下去还能缓解疼痛,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蹲下去也没有用,班主任让水淼陪着叶家近去医院检查,叶家近本来想拒绝,班主任说出让水淼去的时候,他只好跟着水淼去了医院。
水淼对医院已经差不多熟悉了,这跟他在医院待了好几个月有关。周内下午的医院人少了很多,平时病人有住在过道,这时候连病房都空了很多。水淼给叶家近挂了号,没有排队,叶家近第一个进了医生办公室,这时候也只有他一个患者。叶家近指着疼痛的部位,医生听完他的描述后,他让叶家近先去做检查,先是尿检。交完费后,这时候的叶家近哪有尿,“你等着,”水淼说完这句话就跑出去买了两瓶水,看着叶家近当着他的面喝完才满意了,大约等了一个小时,才有了尿意。
叶家近躺在铺上蓝色纱巾的床上,医务工作者让他把衣服撩了起来,凉凉的液体抹在了他的肚子上,那种浓稠而又湿滑的感觉,过了不到一分钟给了他一些卫生纸让他把肚子上的液体擦擦,叶家近拿了结果后给医生。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后说:“左肾积水,右肾结石。”
“我这不用做手术吧?”一听到结石的叶家近有些慌了,他生怕现在手术,那样他的高考就会受到影响。医生看着叶家近担忧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不要紧张,你结石不大,不用做手术,喝点打石药,每天多喝些热水,跳一跳就没什么问题。”
叶家近听到这,他紧张的心情才缓和了过来,水淼取了药后跟着叶家近一起回到了学校,他们之前冷漠僵着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又开始变好了起来,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他给叶家近泡好了药。
“文静生日快到了,就这周末,”叶家近假装不刻意地提醒道,他知道此时水淼的悲伤多半与文静有关,他没有问水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