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醒过來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有些奇怪。便问:“妈,您怎么了?”
顾暖暖和顾母坐的车并不小,为了能让她们安心地去目的地,韩母也算是煞费苦心。不光车子里的陈设十分溫馨,车上不算上司机,还有三个佣人在旁边候着。
顾母这么說,其中一个中年女佣人从前面走过来,微笑着说:“夫人。您有什么吩咐?现在离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时的距离,们現在已经在华城的边缘处了,周围也没有市中心那么繁华,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照着您的去办。”
顾暖暖便问母亲,“妈,您怎么了?是不是想下车找厕所?”
女傭人听了,立即体贴地回答:“夫人,车上本來就有厕所的,不必下去。”
顾母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淡淡地摇摇头,说:“有点难受。想去下面吹吹风。”
母亲的身体的确不好。今早上她一大早地就赶到华城,没过多久又坐车去了别的地方,难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暖暖观察了母亲的面颊,发现她的确面有郁色。便对女佣人说:“麻烦停一下车行吗,妈好像是晕车了。”
“好的。”女佣人说着,就走到车前面让司机停了下来。
等她再回来时,她手捧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清水。药片和热毛巾。
“夫人,喝点晕车药,擦擦脸吧,这样对您的身体有好处,也能让您感觉好受一些。”
“不必了。”顾母直截了当地拒绝,她站起来,对着旁边的顾暖暖说:“暖暖啊,也陪下去走走。”
顾暖暖听罢也站起来,看到对面的佣人一脸担忧的神色。
“只是出去走走,没什么大碍的。”顾暖暖笑笑。
她随着母亲正准备从车里走出去,那个女佣人突然说了句:“少夫人,您把这个披着。”
她拿出一条红色的披风,披在了顾暖暖的后背上。
“这是韩总在您走之前给您买的。他说您平常不上心,都不注意护着后背,脖子,走时特意嘱咐,把这个给您披上,希望您别着凉。”
顾暖暖把披风裹得紧了些,她甚至可以闻到披风上的味道。
是属于韩诚的,特有的味道。
“谢谢。”这是出发后,她头一次展开笑颜。
“暖暖。”顾母叫了她一声。
“妈,来了。”
顾暖暖和韩母走下车。
顾暖暖并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这是一条平坦的小道,四周都长满了草,有些荒无人烟的感觉。
这条路走的有些偏了。
风凉凉的吹过来,不由得让顾暖暖拽紧了披风。
因为有披风,她感觉韩诚就好像在身边一样,让她很安心。
“暖暖啊。”顾母轻轻地说:“真的爱那个孩子吗?”
顾暖暖不好意思地说:“妈,非常非常爱他。”
“之前给打过一次电话,当时是不是已经怀孕了?”顾母没有看她,轻轻地问。
“是,妈。当时,差点就把自己的孩子给打掉了……”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依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顾母没说话。
顾暖暖也就没有继续说话。她陪着母亲在风中静静地站了会,才问:“妈,感觉好些了吗?”
顾母点点头,“暖暖,冷了吗?”
“还好。”
顾母转过身,好像有了想回去的意思。就在此时,一辆车行驶过来。
是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她们身边。
一个人从面包车里探出头,顾暖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有些奇怪,那人说:“好了吗?”
“好了。”顾母回答了他。
顾母拉住顾暖暖的手,声音有些凉,“暖暖,们走吧。”
顾暖暖愣住了,她惊讶地问:“妈,们去哪?”
“回家。”
顾母拉着顾暖暖的手就想往里拉,顾暖暖使劲抗拒着这股力量,“妈,您干什么啊,不都好好的吗?”
车里的三个佣人全部跑下来,连连劝阻顾母道:“夫人,您别这样对少夫人,她还怀着孩子呢,是不是对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们呀!们立即和老夫人和韩总说!”
顾母停下了拉扯,对那三个佣人怒喝了一声,“们别过来!”
她看着顾暖暖,眼神里有种冰冷的光。
“暖暖,和走。”
“不走!”
顾暖暖不住地摇头,“妈,为什么要走啊?!”
顾母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那到底愿不愿走?”
“不走!”
“好。”顾母点点头,“随便吧,暖暖,要是想继续和他们一起走,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这一句话好像惊天雷,在顾暖暖的脑海里炸开,让她久久缓不过神来。
“妈,为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就说,还想认这个妈,还是,和他们走?”顾母面无表情地问。
“妈,有什么事们不能……”
“不可能。”顾母直接回绝了她,“暖暖,只有两个选择。”
顾暖暖站在那里,好像脑子都凝固了一样。
她不知道母亲突然的变脸是怎么了,更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岛布协弟。
一阵更猛烈的风吹来,顾暖暖忽地觉得脖子一凉,她下意识地朝前方看去,发觉自己的披风已经被风吹向了遥远的地方。
难道,这是天意吗?
顾暖暖缓缓抬头,看着苍凉的天空。
连上天,都不让和韩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