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清楚了他的目的。
哪里是所谓的清正廉洁,大义凛然,哪里是真正的无牵无挂。
他摘出来的人,都是跟他有利益牵扯的。
而刚才被他拽出来惩治的,则是原先一直站在他的对立面或者是漂泊不定的。
整治完这些,我才记起来自己的目的,开始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那天在青楼内,我没看清楚到底来的人都是谁,但是凭借着印象,我也是能看的出来,好几个是裴佑晟身边的人,只是被轻描淡写的放过了,却没得到同样的惩治。
这偏袒的,可着实太明显了。
“说起来,本宫还突然想起来,去那种地方他们可是一起去的,落下几个落网之鱼,可不是个好事情。”
我在对他下手。
直接从他最看重的人那边下手。
裴佑晟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是有了点情绪。
眉心稍微的皱起来,不咸不淡的说道:“也许是旁人污蔑呢。”
“污蔑,是说本宫在故意的陷害吗?”
我扬起声音,隔着珠帘看着他。
丝毫不避让。
我据理力争,势必要在今天砍下来他的左臂右臂的。
但是他同样也不是多么好招惹的。
三言两语的破了我的局。
一直僵持不下,却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要是长公主非说如此的话,那不如拿出来证据,至少让人死的心甘情愿的。”
比较起来我扬高的声音,裴佑晟的声音一直都是这么平静的。
甚至都没多少的起伏。
平淡的就能挑起我所有的火气。
每次我看到他运筹帷幄,沉稳淡然的样子的时候,火气都止不住的拔高。
这朝廷,可真是成了他裴佑晟的了。
一呼百应,来去自如!
可到最后我的想法还是打了水漂。
巧的是,我能查到的证据和把柄,都是刚才被处置的那帮人的。
而关于裴佑晟身边的人的动静,我是半点都查不到。
查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事情,坦然的似乎任凭我去调查。
账单甚至都被递到我的手里来。
我垂眼扫过几眼,没从这上边察觉出来任何的问题,却下意识的知道这是假账。
本来试图趁着这个机会发作,却没想到裴佑晟做事会圆滑到这个地步。
让我查不到任何东西。
只有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出身和账单。
可我也不是傻子,这么干净,干净到没任何瑕疵的东西呈现上来,一看就是假的。
他做的表面功夫也是足够的敷衍,但是无论多敷衍,我都没任何的办法去破解。
裴佑晟的招数,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放在明面上的博弈。
我的确是玩不过他。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他的对敌全部清除出去,又换上了他的人。
这些安插人的事情,他都做的那么直接明显,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我差点忍不住当场爆发。
他的人完好无损的,而我这边做的计划,却完全的失败了。
我早就知道玩不过他,但是却没想到,会被碾压式的输的彻底。
左相爷的位置,也被他安排了绪景阳。
绪景阳今天没来,左相爷的位置是空着的,我想起昨晚的事情,甚至不知道是应该愤怒还是应该觉出其他的情绪。
等下朝回去的时候,我挥挥手,让奶妈把仓库里所有关于马的东西,包括之前进贡来的马造型的小玩意,一起收拾了送过去。
我心下恼火不消,偏偏裴佑晟的东西送来。
说是上好的绸缎,送予我的。
我的恼火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直接开始撕那一匹绸缎。
的确是入手丝滑,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可哪怕是价值高昂,照旧是消除不了我的恼火。
门被推开,我甚至都听到门口绿柚急促的声音。
“您还不能进去。”
但是却碍不住门被推开。
裴佑晟逆光进来。
身材颀长,不说话的时候,唇是绷成一条线的,压迫冷寒顿生。
奶妈甚至都脸上闪过几分的情绪。
着急的想要收拾,却没收拾成功。
满地都是我弄碎了的绸缎。
奶妈脸上闪过几分的懊恼和恐慌。
谁都知道,摄政王位高权重,更是掌控着军权,权势滔天。
奶妈都不愿意让我正面的跟他对上。
只可惜现在不对上也得对上了。
比较起来我身边人恐慌的样子。
我更加的淡然。
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舒适的靠在桌子上,在奶妈惊恐的视线下,我拿起剩下的绸缎,重新的撕裂了。
这绸缎轻滑,入手的感觉很好,使劲用力就能撕裂了。
撕裂的声音也是格外的清脆好听。
听的我身心愉悦。
我眯了眯眼看着进来的人,情绪稍微好了点,唇角才扬起了点弧度。
“王叔难不成不知道,女人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只有正儿八经的夫君才有资格这么进来,难不成王叔前十几年都白活了?”
我不咸不淡的说道,迎上他的视线,撕裂了最后的绸缎。
饶是这样,他的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喜欢吗?”他开口。
地上是一地破碎的绸缎。
我支着下巴看着他,笑了笑,“喜欢啊,这声音很好听,难得王叔有心了。”
这种类型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