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秦老爷子转念间已经醒悟个中关窍,如他这般身份之人,跟老兄弟之间出言不当倒也不算什么,但明知自己言语有误,还要继续砌词狡辩,那就是伤人上情分,不禁一时无语!
关老爷子见状冷然道:“怎地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叭叭叭叭叭说得有理有据吗?怎地现在有掩口无言,吃了人家的好东西,吃干抹净转头就不认账的勾当做得这么顺畅吗?装个哑巴就能当没这回事吗?这么多年下来,还真没有想到,你秦无道竟还有这么一个天下无敌的绝世法门!若是你的修为能及你的面皮厚度一成,放眼天地人间,当真无人是你敌手……”
关老爷子这一番连冤带损的痛斥,有余未尽,将秦老爷子骂的半晌做声不得,那张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绿一阵蓝一阵,几乎都赶上川剧变脸了!
眼见关老的怒斥仍在继续,更隐隐将怒火引燃到宋老云老鞠老等人身上之际,却闻天空中一个声音骤然而临,铿锵响起。> “拜见老祖宗。”下面的七家人整齐跪倒。
叶云端眼见来人也是脸色肃然,躬身行礼:“拜见月老祖。”
那丰神如玉的中年人从半空中一步步走下,意态悠然,衣袂飘扬,脚下如是踩在结实楼梯之上,每一步踏下,脚下便会跟着出现一轮明月,一朵金莲,托住他的双脚。> 这等移动速度竟是予极速于舒缓之中,不见丝毫烟火气,这一手单论速度或者远远不及二货的神速,但其超妙之处,亦是显而易见,见微知著!
然而叶笑对于此人到来,却是昂然平视,两眼淡然无波,并无丝毫异色。
那月老祖上下打量叶笑,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旋即转过头,又依样画葫芦仔仔细细的观视了一次叶云端;眼中蓦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神色。
他再度将目光聚焦在叶笑身上,莞尔道:“老夫已经十万年未曾现身人前;不意今日却为了十万年前的因果再临尘寰,有因便有果,反之亦然,你们这帮小家伙搞出来的事情,倒是出人意表,复杂得很。”
叶笑闻言淡淡一笑:“前辈此言有误,对面那位叶公子状况清楚明白得很,而我这个叶阁主也没有什么复杂,倒是出人意表却是有些出人意表!”
七莲家族上下人等无不面色大变,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叶笑在面对月老祖这等不世高人之前,竟然还能这般侃侃而谈,早有许多人想要出声喝斥,却又不敢在自家老祖面前放肆。
“老夫月悠悠,敢问叶笑小公子是否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呢?”中年人仍自一脸超然笑意,并不以叶笑的反驳为忤,及至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眼睛悠然一转,很有点兴致盎然的意味。
然而整个天地间,却乍然多出一种恍如天旋地转的韵律,所有人都生出一种奇异却实在的感觉;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天地沧桑变化,整个人间世界,瞬时悠悠十万年弹指而过,沧海桑田!
所有人,集体一阵恍惚。
“我有听说过您的大名。”叶笑挺立着,脸上始终保持是从容淡定的微微笑容:“垂天叶下,七朵金莲之飘渺幻月,月悠悠,月老前辈。”
“月老前辈当年以一人之力,横扫万里绿水,一步跨越无疆海,斩杀三笑天仙;孤身一剑堵截天皇城南城门十天之久,一轮明月悬挂南城,令到东天大帝的南城门整整十天没有任何人能进出!如此傲人战绩,又岂止传说,晚辈委实闻名已久,神往不已。”
叶笑说话的口气似是恭敬万分,推崇备至,唯其神色却始终平静无波,波澜不兴。
月悠悠眼帘半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他头也不回,仍自悠悠问道:“叶云端公子,叶笑刚才所说的旧事,其中有一桩非是真相;你可知道是哪一桩吗?”
叶云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其中有一桩非是真相?!这个信息量貌似有点大啊!
可是,这个答案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刚才也说那是十万年前的事情了,我才几岁年纪,怎么可能知道个中究竟?也没人跟我说过啊。
可是……自己身为垂天之叶传人,亦是叶家当代嫡系,自然便是叶大先生的继承者,若是当真有人知道往昔的私密掌故,当真就只有自己有可能知道,所以说月悠悠有此一问,倒也不算刁难人,反之叶笑不知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叶云端苦笑一声,恭声道:“关于前辈所说的往昔真相晚辈委实是不知的。”
月悠悠嗯了一声,悠悠道:“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但叶笑公子提到的那几件往事,你又知道几件?”
叶云端又是一怔,却知在这等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老牌强者之前,是万万不能说半句假话的,砌词狡辩只会招来反效果,纵使心中惴惴,还是照实回答道:“晚辈孤陋寡闻,这些掌故传说却是一件都未曾听说过的。”
月悠悠点点头,脸色仍自不变,淡淡道:“嗯。”
这“嗯”一声之余,并不再向叶云端发问;沉默片刻后又再转头问叶笑道:“叶笑,你刚才提到这些事情是如何知道?这些往事,当年或者还可算是传说,然而今时今日,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少有流传……毕竟已经经历了十万年漫长岁月的洗礼,人类的忘性,向来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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