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在温暖如春的交州一家其乐融融,可在北风肃杀的洛阳城里,曹丕一家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曹丕南征本来已经大败东吴,眼看就要突破东吴引以为豪的长江防线,
可万万没想到最稳妥的曹仁一部居然被朱桓杀的七零八落,部将常雕也被乱刀斩杀,让这场声势浩大的南征雷声大雨点小地落下了帷幕。
好在文聘收复江夏,总算不是颗粒无收,而归队的夏侯尚也展现出旺盛的斗志,在曹仁的败军之中稳住局势,避免魏军土崩瓦解。
“子桓,不要中了赵昊的离间计,那《洛神赋》定是赵昊所做,以离间你们兄弟手足——
皇后温良谦恭,节守妇道,定不会做……做那不堪之事。”
也就是夏侯尚敢当着曹仁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不知道自己碰巧居然猜到了事情的真正答案,
曹丕气的脸色发青,可他素来对自己亲骨肉之外的兄弟都不错,再加上夏侯尚好不容易回来就立刻投入战场,这忠心报国的态度让他非常满意,
所以尽管他很生气,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自然知道是赵昊之计,难道我会中计不成?”
曹丕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很是不屑。
这《洛神赋》辞藻华丽绚烂,哪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肯定是曹植无疑。
郭妃说着贱人跟曹植有染,定是真的。
夏侯尚从小和曹丕一起长大,对曹丕实在是再了解不过,见曹丕一脸不服,知道他心中对甄皇后依然怀疑不减,
他叹了口气,也只能等以后再慢慢分解了。
一直坐在下首默默不语的曹叡面色终于微微好转,他朝夏侯尚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只要能保住母亲的性命,当不当太子,当不当皇帝都是次要的。
朝中群臣也只有夏侯尚敢仗义执言,这让曹叡的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暖流。
可这股暖流也没持续多久——年轻的曹叡下意识地用讨好的眼神去看父亲,却从父亲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厌恶和肃杀。
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安,还没等他仔细琢磨,大殿门口响起了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黄门署长扯着嗓子跑进来,他虽然高声乱叫,浑身透着慌乱,可曹叡却突然觉得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种慌张。
“何事惊扰?”曹丕的声音冷淡而平静。
“不好了,甄皇后……悬梁自尽了!”
呯!
夏侯尚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曹丕那张满是平静的面孔,机械地摇了摇头。
黄初二年一月,甄皇后为自证清白,悬梁自尽,死后曹丕立郭氏为后,这场因洛神赋而起的宫闱之祸终以皇后甄宓自尽而结束——至少在曹丕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在南国听说这个消息的赵昊唏嘘不已,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结束,只是一个开始。
“以发覆面,以糠塞口……我的天哪,曹丕也是帝王,居然容不下一个后宫一个妇人。”
接到探子情报的时候,关银屏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曹丕跟甄宓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居然因为一篇文章的捕风捉影,导致夫妻的猜疑日渐扩大。
连死,都是这样凄惨恐怖的场面,让人看了阵阵心生寒意。
这让对爱情抱有种种美好念头的关银屏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赵昊拿着那份情报,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笑容——他一直等待的机会,现在终于来了。
“曹丕算是继承了他老爹的多疑了,他连战连败,又逼死皇后,
现在魏国一定人心惶惶,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一下,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
关银屏眼睛一亮,道:“子玄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打仗了?”
“是啊,我已经一年没有打过大仗了,现在交州已定,也该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跟曹丕好好斗上一斗了。”
早在隆中对时,诸葛亮就对控制北方的曹魏有个清醒的认识——
刘备就算控制了整个荆州和益州,想要北伐,也必须等待“天下有变。”
曹操死了,曹丕又在国内搞来搞去,搅得人心不宁,也是时候发动一场大战重振大汉的声势。
“我看也是,益州经过了一年的修整,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元气,大将军出襄阳、天子亲出秦川,定能占据先机,早早终结乱世!”吕鸾看着地图,神色颇为激动。
这一阵子一直在赵昊身边,颇受雨露滋润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终结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当年光武帝刘秀乃天命之子,尚且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十多年后,赵灵儿已经如郁生现在一般聪慧可爱,做父母的当然想给她一个更加稳定安宁的环境。
“逼死皇后,真的能让曹魏天下的局面变乱吗?”
已经逐渐显怀的程幽现在有点厌恶这些没完没了的阴谋算计,她慵懒地看在赵昊的身上,随手拨弄着面前一堆堆的简牍——
这些都是她撒出去的密探精心收集的成果,可她看来看去都理解不了,赵昊是怎么从里面得知曹魏的江山要乱了。
“曹丕搞得那个九品中正制是个好东西,暂时帮他稳定了局面,也给他埋下了隐患。
曹魏的上层里曹氏和夏侯氏掌握了绝对的权力,现在他们连战连败,国内肯定民怨沸腾,掌握九品中正的那些人有了机会,就有往上爬的需求。
嘿,这皇后一案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