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我说,当年我爸和爷爷吵了一架,然后,我爸就离家出走,二十年了到现在都了无音讯。
我问奶奶,我爸和爷爷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吵?居然就为了这件事,而离家几十年?
奶奶似乎不愿想起这件事,就和我说,他们父子俩比牛还犟,一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随后,让我好好休息,要回城里前,记得去我妈的坟地上祭拜一下。
我看着奶奶慈祥的脸庞,我知道她不想说以前的事情,而我也不忍心去逼问她。我爸了无音讯,作为母亲的奶奶,可能才是最痛心的一个。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我和奶奶说,我前段时间,遇到一个大老板,赚了十来万,这笔钱我想把咱们这老房子修葺一下。
奶奶说不用,让我留起来娶个城里的媳妇。在城里买套新房子,城里的房子贵着呢。
她又说,那老板真大方,让我以后叫人家多照应一些。
我点点头说是,我和奶奶说,那个大老板也许她也认识,他说是爷爷的老朋友,认识十多年了,叫做陈淮生。
奶奶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听说过我爷爷身边有这么一号人。
还说,爷爷姓陈的朋友,只有村子东头的老陈头,但是,那个老头很久之前就离开村子了,而且他现在的年纪应该都是六七十了,不可能是我说的那位陈淮生。
这时候,我就在猜测,那陈老头会不会就是陈国明?陈淮生是他的儿子?
奶奶回答我说,他是村委会雇来守水库的,是个外乡人,买了东头的老宅子。我们家和他相熟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没听他说过有儿子,到现在太久了记不清。
我觉得,陈淮生是身价千万起步的大老板,应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我。他很可能就是老陈头的儿子,至于为什么奶奶不认识,也许真的记不得了。
到了晚上,爷爷都没有回来。
刚吃过晚饭,天空忽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轰隆隆!
闪耀的雷电,似乎能劈开天地。
外面狂风呼号,应该是要下大雨了。
我问奶奶,为什么爷爷还没有回来?
奶奶说,爷爷去隔壁村子了,可能今晚都不会回来。但是,奶奶告诫我,一定要听爷爷的话,不能再溜出去了。
我是学乖了,不敢不听爷爷奶奶的话,吃过饭之后我就躺床上,哪儿也没去。
开始下雨了,这场雨下得很大,同时狂风大作,不经意之下还会闪过几道惊雷!
也不知是雨声,还是出现了幻听。
只有一个人在房间的我,在这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似乎是在呼唤着我,我着了迷地一样看向紧锁的房间门。好像,在门外有什么重要的人事物在等着我...
我想下床开门去看看,结果轰隆一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声!
而这时候,我清醒几分,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想走出门外?
哗啦啦...
外面的瓢泼大雨,现在下的更加猖狂,似乎是老天爷在愤怒地清洗整个人世间...
晚上,我睡得很好。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
清晨醒来,我想起梅花婶给我的那个木盒,木盒就放在了我的抽屉里。她对我说的话处处充满了欺骗,这个木盒十有八九也不是我爸给我的。
拿出来之后,盒子上的扣锁依旧完好,我研究了一下,就找把螺丝刀把扣锁撬开了。
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字条。
谢谢你,孩子...
我看到这张字条上的几个字,我陷入了沉思。这张字条,明显就是梅花婶给我写的。也就是,对于用人魄画遗像,她深知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把盒子合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一场人伦惨剧在脑海里慢慢成形,而这里面的序幕,似乎是我间接拉开的。
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下午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人声吵杂。
我想着这是自己的家的事情,我就没有忌讳,下了床就出了房间门,走到了大门口之后,我就看见院子里有着好几个人。
爷爷奶奶都在,只是爷爷坐在小板凳上抽旱烟,奶奶则是在劝说那些人离开。
“都回家去吧...”
“婶子!你就让叔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个妇人向奶奶乞求道。
在妇人旁边,地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副痴傻的模样,裤裆尿湿了,还在用尿液在和着泥沙在玩。
那个痴傻的男人,我认出来,是梅花婶的大儿子,叫做王文刚。是在镇上开米店的,经常用陈米混在新米里面卖,算是在村民眼里排得上号的奸商。
那么一个人精的人物,现在怎么是一副痴傻的模样?
奶奶看来眼依旧人领回去。
院子外面也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乡亲,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对于王文刚夫妇,似乎没有表现地太多的同情。
不少人,也跟着劝说,叫王文刚媳妇把男人领回去,在这里都打扰人家过日子。
王文刚媳妇对于乡亲的劝说是充耳不闻,反而带着哭腔,对奶奶诉苦道:“婶子,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当家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早上看到他疯疯癫癫的,我们送他去镇上的医院,说是要送到精神病院疗养。这个家没有了他当家,可怎么办呀?”
王文刚媳妇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都动容。
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