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承娴听了画菊的话,心中一惊,什么也没说,也没问,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心中有些慌乱,尽管承娴自己非常不喜欢那个十福晋,可是却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厉害冲突,一下子听说这个十福晋死了,承娴并不是因为觉得可惜,而是她在担心依娜,担心这些会不会和依娜有关,依娜在老十的府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承娴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兆佳·苑翎,自刚刚听了画菊说十福晋死,便一直沉默着,什么都不说,承娴心中沉沉的想:一个多月前,那个阿罢亥博尔济极特氏的十福晋还气势汹汹的当着依娜的面,当着九福晋的面,对自己冷嘲热讽呢,如今才一个多月的光景,之间也没听说她病,怎就突然殁了!
承娴想不通,历史上的胤峨却是有两个福晋,承娴想到这个,又松了一口气,或许这根本就是自己胡乱担心呢,大清朝这个医疗水平,得个什么病都有可能死人,弘晖不就是哥例子吗?
不过承娴还是很难像刚才一样有说有笑,心中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心依娜!
这个兆佳·苑翎也很有眼色,看出了承娴心中有些不畅快,同时也能猜到这个画菊定有要紧的话说,所以,兆佳·苑翎便不再多留给含桃、新梅递了个眼神,便轻轻的掀了被子,蹭下床,含桃,新梅两个赶忙低下头一个给穿鞋,一个扶着兆佳·苑翎。
一边穿鞋,兆佳氏一边对承娴说道:
“姐姐,我突然想到临溪阁还有些个事,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和姐姐说话!”
承娴也没有强留,很感激兆佳·苑翎的董事,便也起身,秀玉、画菊也赶忙低头伺候承娴穿鞋,兆佳·苑翎和承娴两个一同起身,秀玉站在门口打帘子,承娴要送着兆佳·苑翎出九洲清宴殿,可是兆佳·苑翎诚恳的阻止道:
“姐姐,还那么客气,不要送我,外面那么冷,我们又住的近,说话间就走过来了!还让姐姐送一下,真是折煞我了!”
承娴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不过我也要送你到门口,只到门口,我不出门!这样可以吗?”
兆佳·苑翎拗不过便说:
”也好,就依姐姐!”
说着承娴送兆佳氏到寝殿门口,再想往外送,兆佳·苑翎却揽着,说什么也不让承娴出来了,承娴也只好作罢,并打发身边的大丫头秀玉送兆佳到临溪阁,自己看着兆佳氏出了九洲清宴殿,便转身回了里寝,端坐在暖炕上,抱着手炉,神色自然的把婵月,画菊,箬竹三个丫头聚在跟前,并没有说刚才十福晋死的事,而是对着三个丫头严肃的说:
“先放下别的不说,你们三个以后务必要记住,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年侧福晋,都得给我小心应对,见了她必须恭敬的请安行礼,要比对见了我还要恭敬守礼,不许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是!”
几个人纷纷低头垂首,清脆的答应,承娴叹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
“在我这,你们可以放肆,可以不那么恪守礼节,但是年侧福晋与我不同,她始终是四爷的侧福晋,较起真儿来,我也是要向着这个年侧福晋行礼的!更不要说你们!”
“是!奴婢们谨记格格教诲!”
承娴想了想还是没有单独拎出来说画菊刚刚无视兆佳·苑翎的事,只是说与大家听,一则画菊平日里伺候自己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二则事有轻重缓急,暂且原谅,三是画菊聪明,这么一说就能明白,同时最重要的,也是给画菊留着脸呢……
承娴便点点头说:
“嗯,好!我就不多说了,都各干个的去吧,画菊留下!我有话问!”
“是!”
婵月、箬竹福身之后,便退了出去,画菊则留下等着承娴问话,
承娴斜倚在暖炕上,问画菊道:
“十福晋是什么时候没的?”
画菊一边把被子拉过来改在承娴的身上,一边回承娴的问话:
“回格格话,传话的人来说,是昨儿夜里,暴病身亡了!”
承娴又问:
“那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去的这么突然!”
画菊摇摇头,对承娴说:
“这倒没听说,来报信的人也没说,奴婢也没来得及问!”
承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吩咐画菊:
“你去备车,一会儿等你秀玉姐姐一回来,咱们去一趟十阿哥府上!”
“是!”
画菊赶忙退下去办承娴刚刚吩咐的差事!
承娴则缓缓的长吸一口气,仰头靠在暖炕的靠背上,心中细细思量着,总是觉得这个十福晋死的
诡异!
没过一会子秀玉便回来了,进到里寝,看到承娴是这样一个表情仰靠着,凭着秀玉对承娴的了解,心中就知道承娴是肯定要去一趟敦郡王府的,回来之后,只朝着承娴行过礼,便二话没说,去了衣帽间,挑了了一件月白色的大毛斗篷和手套,
承娴正准备起身走呢,秀玉小心的提醒道:
“主子,您要不要换件素净点的衣服?”
承娴低头一看自己穿的还是玫瑰紫的出玉色风毛的袍子,想着却是鲜艳了些,点头应了。
承娴本性也就喜欢鲜艳的颜色,很少做素净颜色的衣服,不论是麾衣还是坎肩,外套褂子斗篷大多都是鲜艳的颜色。
秀玉在柜橱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一件银灰色绒绣织锦面的大毛袍子,领口袖口出白色的风毛,非常素雅,这衣服还是好几年前的,做了承娴就不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