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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的事,绝对的一厢情愿很难坚持太久,多半是你有情我有意,半推半就的暧昧,还有一些女子如高岭之花,冷漠孤傲,但久入花丛的胡杰明白这些女子不过是外冷内热的性子,稍施展些手段便能手到擒来,他原因为乔霏这样的女子再难追求也不过如此。
却没想到乔霏却恰好相反,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她对任何人都体贴周到,言笑晏晏,无人不夸她温柔可亲,但却没人能够走近她,就连她最亲近的人恐怕也不知道她的喜好。
对乔霏胡杰不是没有努力过,什么手段都施展了,可她依然是不慌不忙,见招拆招,久而久之他竟忘了自己的初衷,甚至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把她当做兄弟来看待,忘了她的性别。
他很清楚,无论是乔霏的言行还是眼神,都一向清明,对他的确是干净得没有半点儿想法,加之她说话做事干脆果决犹胜一般男子,思想理念也极得他心,两人竟是越谈越投机,成了莫逆之交。
两人成为好友之后,他便现自己对她再也无法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他很清楚,她是一个好伙伴,却绝不是一个好妻子,哪个男人愿意回到家里见到的不是让人心动的娇妻,而是自己的兄弟伙伴?
他也很难接受一个思维敏捷,胸怀高远的伙伴,埋没在家庭琐碎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乔霏的不应该是属于家庭的。
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乔霏身上太没有女人味儿了,明明看上去是个温婉美丽的小姑娘,却感觉不到她骨子里有半分女子的柔情,这样的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啊?
“还不快来帮忙?”乔霏正试着挪动一张大桌子,毫不客气地唤胡杰来帮忙。
“这种事叫人来做就可以了,何必亲力亲为。”他嘟囔着,但还是上前。
“顺手就做了,何必再找人花时间?效率太低下了。”乔霏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霏霏,你听说了没?**党组织了军队,张志炎恐怕要被赶出去了。”胡杰边走边问。
“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怕是做不得数的,张志炎虽然没什么头脑,可打起仗来却是一员虎将,**军仓促成军,未成气候,哪有可能轻易让**党赶出去?怕又是谣传吧?”乔霏知道军阀们对**军队都有些忌惮,身为大军阀之后的胡杰自然会借机向自己探问,便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转移了去。
“张志炎这蠢货,除了会打仗,还会做什么?**党要真的打他,定会受到淞沪一带百姓的拥护。”张志炎和胡元祥不是一路的,是以胡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党的军队刚组建不久,还不知道战斗力如何,还真不好说。”乔霏淡淡地说。
“对了,听说那沈绍隽竟然不读书了,也跑去投奔**军队了。”姚若心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么个斯文内向的才子竟然去从军,都不知道他扛不扛得动枪。
“沈绍隽是谁?”胡杰好奇地问,正好回头望着乔霏的他敏锐地现,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抹笑意。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乔霏抿嘴一笑,想起他近日写的书信,那字俨然又多了一分遒劲,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涯怕是已将他从少年磨砺成为一个男人了吧。
“投笔从戎?那可是一位现代班固啊。”胡杰感兴趣道,自己是军旅出身,他对弃文从武的人有着好感,不过更感兴趣的是乔霏眼底的光彩,是他从未见过的。
“下回介绍你们认识。”乔霏的神色期待而怀念,算算时间他的入伍生培训已经接近尾声了,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一阵子关于**军的传言越来越厉害,张志炎终于坐不住了,他这是在养虎为患啊,于是调兵遣将下定决心要将**军消灭在中洲岛上,沪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各地的军阀一个个作壁上观,只等着看场好戏。
就在这个大战一触即的风口浪尖上,乔霏竟然在北平见到了戴国瑛。
“贝贝,你还记得他吗?”乔星诃笑得十分灿烂。
“戴叔叔,您怎么在北平?”乔霏惊呆了。
戴国瑛知道这是乔星诃最疼爱的小姑娘,便摘下自己的礼帽,脱去大衣外套,对乔霏善意地笑道,“乔五小姐还记得我?”
“叫什么乔五小姐,这么生分?”乔霏还未答话,乔星诃不悦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得随你,”戴国瑛立刻拍着她的手哄道,转头对着乔霏和蔼地说,“我也唤你贝贝可好?”
乔霏笑了起来,“那我得改口喊你小姑父了。”
戴国瑛面上一喜,乔星诃虽有些娇羞,但还是很大方地对他笑道,“倒是便宜你了!”
“我这几日就准备在报上登离婚启事……”戴国瑛一脸柔情,“她们都被送回老家了。”
“以后你若是背着我和她们来往……”乔星诃剜了他一眼。
“那是决计不会的。”戴国瑛赔着小心,“她们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这个老辣的政客唯一的克星便是乔星诃,在今后的岁月中他将“怕老婆”这个词挥到了极致,当然乔星诃也不是那种成日只会在家里胡闹脾气,要男人哄的没分寸女子,她热情活泼,长袖善舞,受过高等教育,与洋人们的交情很好,无论是华人还是洋人少有人不为她的魅力所倾倒的。
她为戴国瑛拉拢了许多政治上的盟友,是他极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