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已经够多了,阎公子,说说你的事情吧,你这次是去哪了?”付出了那么多的口水,宋三思为的也就是这句话。
“我有些嘴笨,也不如宋公子这般博学,你这让突然让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阎洛一一直以来读的都是圣贤书,虽然没有读书读傻了,可却是也是有些不善言谈。
“哎呀,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阎洛一犹豫了片刻,心想自己前几日做的事情乃是公事,自然不方便说出来。想了想,便说道:“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尉氏县的县尉狄仁杰,宋兄弟听说过没有?”
“倒是听说过,听说是个刚刚来县尉,怎么,阎公子对他有兴趣?”得亏上次见面的时候宋三思没有说出狄仁杰的大名来,不然眼下可是不好装作不认识了。
“也谈不上有兴趣,只是听说了一些关于狄县尉的事情,有心想要核实一下子。”虽然阎洛一说的比较随意,可是宋三思却听出了他言语中似乎对狄仁杰有些不满。
事涉狄仁杰,宋三思不得不谨慎些。沉吟了片刻,他便一脸轻松的说道:“哦?阎公子想核实什么事情不妨说说,就算我不知道的事情卢掌柜想必也有所耳闻,是吧,卢掌柜的?”
卢掌柜的本就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偷听,这时候一听到宋三思的话未免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才装作不懂的说道:“两位爷想问什么,只要是知道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行了行了,卢掌柜的你就别装了,阎公子有几句话问你,你有一说一,不要添油加醋就好。”
宋三思话音刚落,卢掌柜的赶忙笑着应道:“是是是,阎公子想知道什么?”
阎洛一想了想,说道:“说起来,刚好有一宗传闻与卢掌柜的有关……”
一听这话,卢掌柜的心里一紧,就连阎洛一后面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回响的都是秦兴那日与他说的话。
“掌柜的,掌柜的,我说,到底怎么着你倒是说句话,你这啥也不说算怎么个意思?”看到卢掌柜的模样,宋三思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妥,可若是说狄仁杰吃饭不给钱,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阎洛一又重复了一次问题,卢掌柜的这才咬了咬牙,说道:“唉,这事儿怎么说呢?”卢掌柜的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又不是见官,掌柜的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反正我们也不会外传,你放心就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哪怕卢掌柜的说的不是他想听的,宋三思也不不可能不听。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道说道。”卢掌柜的将一个为难的掌柜的表现的惟妙惟肖,似乎是承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唉,也不能说狄县尉是吃饭不给钱。只能说狄县尉最近确实打发人过来拿过几味菜,眼下都记着账。”
此话一出,宋三思脸色就变了,心想狄仁杰这怕是要步了吴晨的后尘,说不得要遭殃。尤其是白天刚刚听说阎立本来了尉氏县。
这么一个主管官员升迁、罢免的黜陟使突然出现,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些。以宋三思过往无数年的经验来看,太过巧合的事情,永远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恰恰应对了那句老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掌柜的可否把账目拿过来看看?”就在宋三思有些忧心的时候,阎洛一突然提出要看一下账单。
他这一说,宋三思也回过神来,忙对着掌柜的说道:“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在这磨蹭什么。”
“这怕是有些不好吧?”古往今来,哪有把账本随便拿给客人看的道理。
可掌柜的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宋三思这时候又犯了混。眉头一挑,眼睛一瞪,看哪个架势,掌柜的若不老老实实的把账单拿过来,估计这桌椅板凳可就要遭殃。
“我也不让你白拿,只要你把账目拿过来,小爷今天做主帮你把这个帐给平了!”
宋三思的话说的是大气,可他不知道,恰恰是因为这句话,让卢掌柜的不敢把账本拿过来了。毕竟,秦兴的安排可是要拿着这账册说事儿,如果现在把这个帐给平了,别的不说,单说秦兴的报复,他就受不了。
看到掌柜的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样子,宋三思没来由的火气更大,一拍桌子就要骂人。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阎洛一便伸手拉了一下宋三思,轻声说道:“掌柜的若是觉得不便那便罢了。”说完,又摆了摆手,示意掌柜的自去忙去。
掌柜的如释重负,赔笑着说道:“真是对不住两位爷,可是这账册确实不便拿出来给两位爷翻看。这位爷的好意,小的也只能心领了。”
宋三思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也不搭理掌柜的。
直到掌柜的回到柜后,他才小声的说道:“我说阎公子,你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阎洛一轻笑一声,一脸戏谑的说道:“宋公子怕是也有事情瞒着我吧?”
“呵呵,吃过了再说。”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吃饱喝足。宋三思结过账,有些不满的瞪了掌柜的几眼,这才跟着阎洛一离开了集贤楼。
原本宋三思准备将阎洛一带回陆家说些话,但是阎洛一却说他有更合适的地方,宋三思便没有多想。
直到阎洛一说了一声“到了”,宋三思这才发现原来阎洛一所说的竟然是这种地方。
“我说阎公子,这十美楼的挑费可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