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思开始说的时候,于八还没什么感觉,就是纯粹的好奇。
可是随着宋三思越说越多,于八的脑海里也跟着画出来一个人的画像。于八越想越觉得宋三思说的对,能满足这么多条件的可不就是汴州录事参军手底下那个老傅吗?
他和老傅虽然不是多么要好,可终归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喝过几顿酒,审过几个案子,杀过几个人。老傅以往每次来中牟县,总是要与他好好聊聊天,叙叙旧。
“老八可是想到什么了?”
看到于八皱眉不语,宋三思装作好奇的问道。
于八倒是不含糊,直接了当的说道:“说实话,我认识的人里面倒是真有一个和你说的有些接近的。”
“哦?还真有这样的人?你快说说看,我今日便去……”
于八摆了摆手,“怎么说呢,以我的了解,这个人不能有血光之灾,若说是他给别人带去血光之灾,那倒是常有的事情……”
说道这里,于八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说的声音大了,会被那人听到一般。
“自古常言说的好,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的太有道理了。”
不得不说,宋三思和老王虽然有些不对付,可是配合却默契的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浪费多少口水,就把于八说的动了心。
犹豫了片刻,于八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我给你们说,汴州城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哦?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来仔细的给他算上一算……”一听于八松口,宋三思打蛇随棍上,紧跟着就追问道。
不过可惜,于八的胆子还是有些小,没等宋三思说完,他就伸手捂住了宋三思的嘴。直到宋三思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八这才松开了手。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在汴州。”
“哦,不说就不说吧。”宋三思又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老王这时候又开口帮腔道:“八爷肯定也是有难言之隐……”
老王这话是说道了于八心坎上去了,他是真的不敢说。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个杀人如麻的主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把他给大卸八块了。
苦笑了两声,于八接着说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而是这个人我确实也是不了解啊。据我所知,汴州城里知道他的人也不多。”
“哦……”
“据说那人是汴州录事参军手下的人……”于八说一句,宋三思的哦一声。或者是宋三思哦一声,于八就说一句。
宋三思当日曾听那人亲口说过,他是汴州录事参军手下的人,这时候听于八也是这么说,两相验证之后,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怎么找到这个人。
他的想法和于八说的不谋而合,那就是在汴州城录事参军府外闲逛。
“你可千万别再衙门附近打听啊。”说完,似乎觉得有些对,于八赶紧补充道:“一来知道他的人不多,二来录事参军的人大多脾气不好,打听的多了反而有可能给你带来麻烦……”
“说的有道理。”宋三思赞同的点了点头,“我本来只是打算在汴州城里碰碰运气,如今有了你的说法,那我就去录事参军府外碰碰运气吧。想来若是有缘,那就能遇到。”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见宋三思不再追问,于八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闲聊了几句,便推脱自己衙门里还有事情,告辞离开。
“行了,我们也走吧。”于八走了之后,宋三思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便站起身来。
“走?往哪走?”
面对明知故问的老王,宋三思没好气的说道:“大碗茶都喝完了,还不走等雷劈呢?”
“你才等雷劈呢。”
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老王就追着宋三思出了茶馆。回到宋三思暂住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两人便离开了中牟县,取道汴州城。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宋三思在刚刚出城的时候,突然吩咐车夫调转马头,重新入城。别说车夫糊涂了,就连老王都是一脸茫然。
“给于八爷说一声,就说我去汴州城办些事情,过几日回来,让他把猪头给我预备好……”
宋三思这一句调侃把守城的官兵逗的够呛,纷纷大笑着回答一定把他的话带到。折腾了这么一圈,宋三思才离开中牟县,一路赶往汴州城……
在宋三思和老王赶往汴州城的时候,尉氏县的衙门外迎来了一个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身影,那就是前前任县丞吴晨。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吴晨就是那么静静的站在衙门口,不往前踏一步。衙门口的不良人也是那样愣愣的看着吴晨,不知道该上前迎接,还是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狄仁杰突然出现在不良人们的身后,有些高兴的喊了一声:“吴大官人。”
他这一声喊倒是把不良人们给吓了一跳,齐齐的打了哆嗦,这才的侧身行礼喊了一声“大人。”
既然狄仁杰也出现了,吴晨自然不好站在那里不动,只见吴晨走了几步,刚刚要行礼就被狄仁杰一把扶住。“吴大官人你身子刚刚好,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快快跟我进去吧。”
出乎狄仁杰的预料,吴晨并没有顺从的跟他进去,而是挣脱了他的手臂,倒退了两步,弯腰行礼,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狄县令。”
狄仁杰一愣,也是一本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