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杀了我吗?”相当唐突的提问。
“……”
把人说成披着羊皮的狼,我很是赞同这个观点。抱歉,我不是阴谋论者,毕竟费尽脑细胞想那些也许不着边际的事,我会窒息死;尽管阴谋论可能是真的。在旁人看来我一定人畜无害,不过面对这样的人往往要小心。他们不会在你背后反咬一口,那些是小人的行为。虽然我也是小人,我却是一个有内涵的小人。运用友谊这种虚假的东西套住同伴,然后把他们当挡箭牌是我一贯的做法。微妙的是,不知为何,最后成为挡箭牌的总是我。
四周无人,此时此刻燃烧幽炎不算违反和萧辉之间的约定吧,反正萧辉不在这里。在幽炎的作用下我能够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啥也没有?”
没有敌意,没有恶念,似乎也没有生者的气息。树林死一般得寂静,令我头皮发麻,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胆小,别吓我。”抱腿蜷缩,我祈求对方给我一个回应。
“……”
愤怒地站起,我冲湖中女子大骂:“有完没完,快把你大爷放出去!”
细想感觉骂声中牵扯到自己,我纠正冲她喊道:“呔,汝是何许人也,快将本大爷放出去!”
上演独角戏来劲了,我接连不断地闹出各种花样和她交流。
“……”
“大姐你行行好,快把我放出去吧……”
自认为演技数一数二的我偷偷瞄一眼湖中女子,她仍然如同卡带的全息影像立于湖面之上。
一屁股坐下,我已黔驴技穷,只得乖乖等死。
大约过去半小时——我想自己没数错。期间,我调整坐姿数十次,拿边上的细枝扔向湖中女子数十次,站起坐下数十次,往另一边走路计数最终理所当然地返回一次。树木中无动物迹象,哪怕是便便也找不到。大概,这里唯一存在的“生命”就是湖中女子。
“好,无,聊,啊……”开始的求救变成抱怨,恭喜自己走火入魔。
“我管你是魔法师还是魔法生物还是别的什么鬼东西,你如果再不和我说话或者把我放出去,我就过来了。”
自觉我颐指气使的模样不像威吓他人的恶徒,我补充一句:“你喊啊,尽情地喊啊,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
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这货究竟是不想说话、不能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你逼我的!”
废柴大叔,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是,我脱下外物穿着短裤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向湖中女子。入水要慢一会儿,然后得游过去和她接触。直到温和的水浸没我的身体,水面上唯余一个脑袋的我才想起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我该狗刨式游泳,还是青蛙式游泳?”
对于一个正在思考的人来说,打断他思绪的事都是意外。对于我来说,底下排水口打开造成的强大吸力就是令我措手不及的事。不要多说,谁都知道湖中是不会有排水口的,除非这是某人恶意打造的人工湖。
情势危急,我顾不得约定,即刻燃烧幽炎,希望能把这隐藏住敌意的可怕对手逼退。万万没想到,脚抽筋了。
悔恨于游泳前没有做热身运动,我忍痛不抱希冀地仰望湖面上的女子。哪怕世界改变,她也不会变。不知为何,我无比欣慰。
“……”
幻觉?但是,她分明说出了那个名字……
“客人,你在做什么?”
和煦的阳光,蔚蓝的天穹,我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转向脸上长有雀斑的少年。
“是啊,我在做什么呢……”我,应该是死了吧。
少年用手臂遮挡阳光仰望天空,恍然大悟对我说道:“我明白了,客人你是在看星星。”
“星星?”奇妙的回答。
少年微笑着点头,抬起手臂指向苍穹对我解释道:“姐姐说过,星星其实一直都在天上,只是我们看不见它们而已。”
“姐姐?”
“杰克,回家了。”踏着青草身着背带工作服的少女向我们挥手。
朴实无华的少女犹如降临人间的天使。她的金发毛毛躁躁,盘在一起东一根西一根,显得十分邋遢。她的身高或许与我堂妹相同,但她比我堂妹要丰满一些。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不过我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位女性,乍看之下毫无特点,细看却能引人入胜的青春少女。
“客人也在。正好,家里的哞哞要生了,请您来帮我们。”少女说完已经跑到我边上,不忌讳男女有别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木屋中扯。
说来,我所在处是一个牧场,实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境。
“走马灯也不带这种地方,家里蹲的我一辈子没到大草原上来过。”
“客人,您说的话真奇怪。”临近木屋的女孩松开我的手面向我蹦蹦跳跳地后退,挥手示意我快进去。
“哞哞要生喽,客人快来。”这次是叫杰克的大概是初中生年纪的男孩拉住我的手把我往里扯。
“你们两个,怎么能让客人来做这种事?”普通的西方牧场主和其夫人,与电视上差不多,没什么好观察的。
“没关系,只是我没有做过接生的活。”
“帮奶牛接生很简单,看见两只腿把它们扯出就好了。”杰克认真地做出接生的样子。
“呆瓜,哪有这么简单。”女孩拉起袖口蹲下协助父母,“生命的诞生,是奇迹的出现。”
在一位普通女孩和两位普通家长的共同努力下,我见证了一个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