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尸转回来,一语不发,一动不动。
“谢,谢谢……”坐在地上的谢长歌不敢乱动,却向对方道谢。
改造尸似乎在注视着谢长歌,然后它这么说道:“活……下,活下……去,活下去。”最后我听到改造尸用一句清晰的话表达了它对谢长歌的期望。
额滴神啊,我恐怕是脑子不对劲了,竟然听到杀人不见血的改造尸在祝福生者?
然而,我所听见的就是事实,我所看见的也是事实。改造尸说完,不再发言,转身离开病房。
三人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陈耀飞立刻上前帮忙扶起谢长歌,而最后一个回过神来的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件事是立刻关门上床头柜。万幸,在期间没有其它怪物再入病房。
我们关上门后不久,方才那只红眼丧尸卷土重来。但是它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在门上爬来爬去几秒,随后不见踪影。
陈耀飞把谢长歌扶到病床上。我处理好抵御措施也来到谢长歌边上。谢长歌低着头沉默不语。我不知道谢长歌仍然处在恍惚中,还是因为我责骂他而余怒未消。就在我开口想要向他道歉时,谢长歌先开口:“对不起。”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谢长歌向我说“对不起”。没有看见对手遭到挫折后由内而发的喜悦感——恰好与之相反,我因为谢长歌的这声“对不起”变得哀伤起来。我等谢长歌一句真心的“对不起”等了多少年?明明是我期望从谢长歌那里得到的话语,现在的我想听的却不是这句话。
“道什么歉啊。我也有错。”回想起刚才指责谢长歌时的感觉,我说道,“真的好奇怪。虽然我生你的气,但我不想你离开,想你陪在我们身边,毕竟你是我们这个小团体中重要的一份子。可是,似乎被人操控了情感,伤你心的话就脱口而出了。真是奇怪……”话说完,我看见陈耀飞和谢长歌看着我:陈耀飞坏笑着,而谢长歌则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神。
“干,干吗啊?”
“易佳和,你脸红了哎。”陈耀飞笑嘻嘻说道。
“拜托,遇见改造尸,谁都会怕的好吧。”其实我是因为自己听了谢长歌的道歉然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觉得不好意思才脸红起来。我可是大人,怎么可以把这么糗的事说给这两个小屁孩听。所以,我用一种很巧妙的借口掩饰过去。
“说起改造尸,刚才那个改造尸是怎么回事啊?”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见过,”谢长歌低下头说,“在这一层的时候我也遇见过它。那时它虽然在我逃跑的时候追上我,但是它并没有对我下手,如今天一样站在我面前,仿佛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后来因为听到白眼丧尸的声音,我逃离改造尸去寻找安全处,这才到了神经内科医生的办公室。”谢长歌抬起头看看我,然后注视着我对我说:“即便是在慌乱的情况下,由于办公室门口有标志牌设立,我确信我没有看错。击退红眼丧尸,你们跟随我去寻找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说实话,没人比我更加惊异于办公室不见踪影转而成为了一间病房。”
“是这个该死的病栋在不断变化的缘故吧。”我说。
“一定是的。”谢长歌说。
“那为什么它不把我们直接转移到丧尸堆中呢?”看似愚笨的陈耀飞竟能提出我尚未想到的问题。
“可能和只有我们能够去表空间中的情况一样,把我们困在这里的某种存在不想让我们轻易死去。”谢长歌说。
“这样比直接把我们转移到丧尸堆中还惨。”我抱怨道。
“起码我们可以多了解这间病栋的信息,没准能够成功逃离这里。与不能前往表空间的病栋中的幸存者来说,我们的境遇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谢长歌说完,我想起陈佩花和葛英明。我问我面前的两人:“你们说,这个病栋里还有幸存者吗?”
“不清楚,”谢长歌回答我,“但纵使有幸存者,生存在尸区中这么久,他们的精神也快崩溃了吧。”
“陈佩花说过,死逆病毒是在八月中旬爆发的……”
“陈佩花的精神异常,不能相信她全部的话。而且,病栋中的时间变化超出常理,今天大概也是八月三十一日。”
我掏出手机,智能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果然如谢长歌所说是八月三十一日。
“日期不变,安全时间段却在不断缩小。旅人真是个任性的神。”
我说完就看见陈耀飞双手合掌念叨“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反正我是不相信神明的。”谢长歌说着下床。
“怎么了?”我问。
谢长歌拿起扳手对我说:“有一只改造尸进入,势必有第二只改造尸前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得尽快确定外面的情况,想办法回到我的病房中。”
谢长歌取出袋中的病房磁卡,然后又收回去。想着这磁卡命真大,我对谢长歌和陈耀飞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先去查探查探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陈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