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道口门没有上锁,敞开。电梯正常运行,分别停留在一楼、一楼、二十楼和我们这楼层。停留在我们这楼层的是一号电梯,不是我之前搭乘的它隔壁的二号电梯。总感觉电梯是在引诱我们进入,最后我们三人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走楼梯到达十九层,楼梯上我们没有遇见丧尸。灯光的亮度不够,但没有黑暗的区域,也就没有潜伏在黑暗中的黑眼丧尸。不幸的是十九层的楼梯道口门上锁,我们无法进入。尝试铁器砸门无果,我们想着上层楼或者下层楼坐电梯到十九层,结果上层楼下层楼的楼梯道口皆上锁。
十七层是耳鼻咽喉科病区,脑袋混乱的我已经不想记什么什么科。电梯到达这层却迟迟不开门,无法等待的我们决定去这层的东区楼梯上行。进入走道,我们看见一大群腐烂尸被困在走道尽头。困住它们的不是人,而是横在走道上的铁床。想着腐烂尸果然笨,我跟随着前面两人绕道走。
当我们进入东区楼梯,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在十七层和十八层之间的半层,变成丧尸的陈佩花“呃啊”叫着在一遍又一遍地撞墙。目睹陈佩花变成丧尸然后遭到葛英明袭击的事过了多久,我已经忘了。本来有手机时钟和广播,但现在手机时钟没有时间显示,广播没有整点报时,自此时间对我们来说仿佛成了一个陌生的东西。
“走吧。”谢长歌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开始行动起来的人。
发觉到我们三人的存在,阿花转过来面对我们。她的右眼没有了,余剩的那只左眼仿佛随时可能掉落的样子,令我们触目惊心。匆匆绕过行动缓慢的陈佩花,我在走上楼梯的时候回首看了她一眼。她抬起手臂朝向我,“呃啊”叫着慢慢走上来。百感交集,我转身继续上行。
十八层东区楼梯道口门上锁,十九层东区楼梯道口门上锁。二十一层的楼梯道口门开启,但是二十一层的走道上漆黑一片。谢长歌说我们不能去二十一层:“我只乘坐电梯去过一次二十一层,那里的灯破损,尽是黑暗无法视物。后来我有在连接通道上冒险仰头看向二十层以上的楼层过,那里没有灯光,是完全的黑暗。”进退两难,短暂考虑后我们决定再度到二十楼层中。
与之前相比,现在第二十层的黑暗区域更加多了,比我印象中的还多。靠近黑暗区域可以勉强看见里面有东西在移动,而不时传来“哈,哈,哈”的犹如猎手看见猎物激动地呼气的声音使我们确信黑眼丧尸就在其中。好在,前往电梯的必经之路没有完全的黑暗,并且灯光还是挺明亮的,量黑眼丧尸不敢轻举妄动。
经过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的房间,我们发现其没有消失。不过,门上锁我们无法进入。不仅如此,这个房间隔壁是一个病房,但在我们的印象中,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隔壁还有一个工作室,而现在病房紧隔,工作室的空间没有了,仿佛那个工作室不翼而飞了。
“先不管工作室消失的事了。如果病栋变化黑暗区域扩大,我们就四面楚歌了。”我向正在思考的谢长歌说道。
三人行动,我们离开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朝电梯走去。
“吱呜”,后方传来声音。我们三人循声回首,发现刚才我们所站立的地方也就是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门前已是一片黑暗。声音是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发源地离我们不远——那应该是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我不觉如此猜想:有人从神经内科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了吗?
“你们,是活人吗?”
清清楚楚的话语,是幸存者吗?不妙,对方在黑暗之中,会成为黑眼丧尸的食粮。
脑中灵光一闪,警告卡在喉咙里。我不觉自问:“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对劲。”谢长歌注视着黑暗中的人对我们说道。
“你们是活人吗?”对方又说出一句清晰的话语。
陈耀飞站在我们身前做好作战姿态问我们:“我们该回答他吗?”
“喂,我问你们话呢,你们是活人吗?”这个声音我真的听过。可恶,我想不起来。究竟我在哪里听过?
“啊,是你啊。”黑暗中的人自言自语。还是说,他在对谁说话?“真的是你啊,”听对方的声音,对方似乎很高兴,“哎呀,我以为你被丧尸感染了死逆病毒了,没想到你活到现在,真是了不起。”
再让我想想。这个声音我是在何时何地听过的?时间应该是……好像有段时间了。地点,是在这个病栋里吧。语气轻松,仿佛遇到大事也没有丝毫焦急之意。略微轻浮的说话态度,自言自语式的话句内容,这个人……
如闪电划过夜空,雷声震耳欲聋,我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在我想起这个人的同一时刻,对方开口说道:“易佳和同学,你还欠我一张活人皮呢。”
黑暗中的怪物现出其身:漆黑的身体,从头至脚黑乎乎一片,好像他就是个被调皮小孩画出的黑人,余留一个身体轮廓,简直就是个黑影。它的手上托着什么,直到它完全走出黑暗我才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葛英明?”
漆黑的怪物听到我轻如蚊虫叫的声音,抓住葛英明的头发提起来,用它那漆黑的手指指指不知是死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