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乘坐公交车到达宜相二中,我在校门口看见了本周的值班老师叶玲。叶玲是一位三十来岁的英语教师。和我们的历史老师高嘉丽女士不同,叶玲在教室中给我们上课时,很少责骂我们。温和的语气,亲切的面庞,叶玲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而事实上她也是一位很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叶玲在上课时虽然经常用轮流回答制,但和陈美芬大妈不同,叶玲不会因为学生答不出题目就让学生站个十几分钟。记得有一次,我们班有个同学问别班同样由叶玲教学的学生,叶老师是不是也经常让你们轮流回答。“是。轮流回答也不错呀。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我也同意。最好一节课能让她叫上个几回。”换作陈美芬,两人大概会不约而同地这么说:“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她抽到。”昨天我没有见到叶玲,今日一见,我发现眼前的叶玲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美。
“早上好,易佳和。”
我吃了一惊,心里想着她怎么会指名向我问好。
“早上好,谢长歌。”
我看见同样是走读生的谢长歌向老师回敬后走入校门,恍然大悟。
“早上好,叶老师。”
稚嫩的面容,灿烂的笑容,难怪叶玲在学生中有这么高的人气。
进入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刚要取出书本,早已坐在前面的何光正就对我说道:“易佳和,你这学期又是学习委员哦。”
“哈?”
看着我的表情,何光正能够猜到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昨天晚自修,高老师来教室里宣布过了,这学期的班干部由上学期的学生任职。你上学期是学习委员……”
“我知道,”我打断何光正说道,“我不上晚自修,她怎么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我安了一个班干部职位?”
“你不喜欢班干部职位?”何光正皱眉问我。
“我应该喜欢吗?”貌似被高中时代的同学影响,我不知不觉也用起反问作答方式。意识到后,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要当班干部。”
何光正先是如昨天那般瞄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说道:“我只是好心传达你一句。你不想当学习委员,可以自己和高老师去说。”
其实,当不当学习委员无所谓,我万分气愤的是高嘉丽怎么能够瞒着我就给我安了个班干部职位。欺骗、隐瞒、背叛都是我忍无可忍的。于准备前去高嘉丽的办公室和她评理。
“喂,你真打算去和高老师说?”何光正叫住我问道。
“我要让她知道,身为人民教师不尊重学生自己的意愿,这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由于我太过气愤,冲出教室的时候没有注意撞到了我的同班同学。我和对方因为冲击跌倒在地上。我忍痛定睛一看,发现和我相撞的是谢长歌。尽管有想到比我先入校门的谢长歌怎么会在教室外面,我看见他倒在地上吃力地坐起,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是去看看我撞他撞得严不严重。
“谢长歌,你没事吧?”我立刻起身过去搀扶他。
“走开!”谢长歌甩手拒绝我的搀扶,而接受了其他同学的帮助。
记忆中,高中时期的谢长歌十分讨厌我。每次我去问他题目,他都冷冷地回复“自己去想”。作为班中长相出众成绩优秀的佼佼者,谢长歌的帅气聪慧没能拯救他的无情。如果要我用一个词形容他,该是“冷峻”。这样的谢长歌不知为何只特别针对我。于班中其他同学,他至少会帮助他们解答一遍题目,可是他却从来不会和我多说一句话。除了“自己去想”,我从他那里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走开”。曾经思虑,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今朝,确实是因为我太过冲动把他撞倒在地,但作为一个受伤者,你可以骂我一句啊。有时候,冷漠比责骂更令人心寒。
望着谢长歌在王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到自己的座位边上,我的心里不是滋味。这时,徐燕问我:“你没事吧?”
我很高兴有人关心我,站起来拍拍裤子回答她:“没事。”
“那你可以离开了吗?你站在这里,其他人不好走路啊。”
心好像被人扎了一刀,我把去高嘉丽那里评理的事抛到脑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早自修即将开始,你该上去领读了。”何光正提醒我。
“不去。”我回答他。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被高嘉丽知道你身为学习委员不去领读,你非被她骂死不可。”
此时的我悲愤交加。在这节骨眼儿上催我去领读,我差点破口大骂何光正多管闲事。当我不爽地抬头看见何光正扭着头皱着眉注视着我,我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暖流。
“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我捂住头不顾一切地大笑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你脑子有病吧?”在我左前方的王丽冲我这么说了一句。
我无视王丽的嘲讽,循着记忆拿上我的英语书站起,并在何光正困惑的目光下拍拍他的肩膀。朝讲台走去路过何光正前面的谢长歌时,我正视他向他弯腰道歉。尽管谢长歌转移目光,我依照本心完成了我理应做到的事。
早自修朗读未起波澜。早自修结束应是广播操时间,但现在是暑假,广播操这段时间被改为几十分钟的自修时间。这期间,我有到谢长歌座位上去看过他的情况。和我预料的一样,谢长歌一发现我在他边上就对我说:“走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