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满脸欢喜地点头。
她觉得定是她好学的诚意打动了老赵头,老赵头望着她屁颠屁颠离开的背影,高深莫测地说了句,“此女前途不可限量。”
…………
琉璃只去帮冷云拿消食药丸的工夫,待回到水阁时,只见一池残阳铺在水面,却不见半个人影,就连桌上的糕点也凭空不见。
琉璃摸着下巴,负手望着天,满脸寂寞:“难道是我做的太好吃了?吃撑了也要打包回去接着吃?实在太感人了。”
她思考许久,觉得唯一能说服她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躲在僻静处的步凡同情更怜悯地拍了拍冷云的肩,“今儿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平素不吃甜食,今儿还吃的那么卖力。”
冷云立马红了眼眶,抽抽搭搭哭起来,“我对玫瑰过敏,如今满身都起红疹子,我……命好苦呀。”
步凡愁眉苦脸地叹气:“忍着吧,实在不行让大夫来瞧瞧。”
当天晚上,琉璃决定早点休息,按她和老赵头的约定,老赵头第二日天气若是晴好的话,就会来王府给裕王妃送点心果品,因为裕王妃自从见了太后的赏赐,破天荒的竟然头不晕下床走路了。
可惜第二天一大早,琉璃兴致勃勃刚跑进厨房门槛,竟然被管家传话,老赵头染了恶疾提前下岗了。
琉璃遥遥凝望虚空,揉了揉额角,老赵头怎么突然就染了恶疾呢,实在是老天不长眼,生生让她为父洗冤的第一步就胎死腹中。
最后推断唯一的解释,可能是那日天气阴沉,所以老赵头突然莫名其妙就染了恶疾,以至于不能来王府收琉璃为徒。而裕王妃虽然没了太后的赏赐,竟然鬼使神差地活蹦乱跳了,私下管家捻须跟琉璃说,可能是王妃收到了王爷赏赐的点心,感受到王爷的宠爱,瞬间就精神大好了。
琉璃觉得有些郁闷,这时候似乎该有个人来安慰她一下,才能让她觉得心里好受点儿。
或许是老天被琉璃的忧愁所染,突然就开了眼,莫名其妙地,慕容弦竟然发善心要带她出门散心。
王府中的家丁婢女都一直认为,裕王府王妃的位置,换人是迟早的事了。
可叹顾水莲还沉迷在裕王病中送点心的宠爱中,任谁多说一个字有损她和裕王的恩爱,都会被拖出去先掌嘴二十。
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琉璃临出门经过回廊时,就瞧见两个红肿满是巴掌印的两个婢女死命瞪着她,细问之下才知是素梅和燕儿。
琉璃打了个寒噤,暗想裕王妃定是病愈了,打人的力道都拿捏得又准又狠。
而王府的家丁婢女似乎都遮遮掩掩的盯着琉璃,琉璃初心是想和慕容弦保持相当遥远的距离,但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任由这些人天马行空随意发挥想象力,不知她如今在众人眼中,和慕容弦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
赶巧,她走到前厅院中时,正好瞧见步凡推着仙姿卓然的慕容弦走来,慕容弦目光深邃地打量她两眼,道:“见到晋王妃,不要丢了本王的面子。”
琉璃立刻点头,恳切地道:“王爷放心,奴婢定会谨慎。”
虽说琉璃没见过所有皇亲国戚,但也算见识过不少场面,她如今能见到的人物都是非富即贵,最不入眼的顾亦君也挂着个皇亲国戚的名头。所以,她总结出经验,面对这些特权阶层的人,一定要不动声色地顺着他们,而且他们的脾气都相当傲慢古怪,没办法,谁让人家天生有这优势。
果然,看着她如此淡定,慕容弦掸掸衣褶,从容地一挥手,“你来。”
步凡恭敬地让开三步远的距离,琉璃不动声色地上前推着慕容弦出门,前后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十分自然。王府中的人瞧见这一幕,心中极自然地飘过一句话,他们在秀恩爱。
琉璃后来分析,可能慕容弦在王府从无女子服侍,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大惊小怪。而琉璃内心十分坚定,她对银烨的爱可昭日月,任何人都撼动不了。
直到她在晋王府的湖心亭见到正在抚琴的晋王妃,和旁边看她抚琴的男子,宛然一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场景。
四周纱幔轻轻飘起,微风携着水汽扑面而来,空气中微有湿意,甚而有隐隐清香。晋王妃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琴声悠扬动听,她微微抬眸的瞬间,琉璃分明瞧见一张清雅脱俗,倾国倾城的脸,她眉心的一颗朱砂痣更是衬托得她肤如凝脂,眸似星辰。
只是眸子里却有掩不住的伤感。
并非琉璃能掐会算,而是她旁边坐着的温润气质男子也微微皱眉,那男子宠溺地望着她,眼中似乎只有她,从头到尾都对旁边仆从的禀告声充耳不闻,以至于琉璃推着慕容弦站在旁边,乍一看还以为那男子是个美中不足的聋子。
“裕王殿下。”清新脱俗的天仙王妃一开口,琉璃的心都要被柔化了。
晋王妃一派端庄地起身,盈盈浅笑地站在琴架旁,她一袭轻纱软裙在风中拂动,宛若置身雾中,美轮美奂。
琉璃瞧着这天仙般的美人儿,着实热血沸腾,怪不得出门前慕容弦特意嘱咐她,让她不要丢了裕王府的脸面。
更难怪晋王殿下日日夜夜地和王妃在一起,却依旧被迷得神魂颠倒。
慕容弦望着晋王妃依旧疏离淡然地点了下头,“皇嫂。”
两人就算完成见礼了,很是简单。晋王转头向慕容弦道:“四弟,没想到你今日竟亲自来送药。”
慕容弦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