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大宅坍塌而形成的废墟两端,这一次的交锋,确实是诸葛尘占尽了优势。不过要是一招就能够将老道士解决,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老道士低头看着胸口那个极为吓人的窟窿,竟然咧嘴笑出声来:“这都多少年了,也没人能伤到我了。上一个将我差点杀死的还是师傅,不过他最后还是心慈手软了,不然现在你哪能看的见我。”
诸葛尘只是淡淡说道:“你有病,得治。”
已经醒来的唐德听着两人的谈笑风生,对自己这位尘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身为皇子就难免参与到皇位的争夺当中,而且他又不是能够凭借自身就能够超然物外的商学,所以拉帮结派自然必不可少。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同诸葛尘站在同一条战线在,生死不论。倒不全是为了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来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只是这样的人,认识就算是缘分之妙,如若真能结成肝胆相照的兄弟,那才算得上是三生有幸。
唐德算得上是如今的西幽皇帝最小的儿子,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皇帝对他疼爱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都是他。
什么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的市井俗语,在西幽皇室却是恰恰相反。只不过疼爱归疼爱,身为一带明君的西幽皇帝不可能因此就决定了太子之位的归属。真正能决定下来的,也只会是这些皇子的实力。
算着日子,西幽皇帝的身子也快要撑不住了。最关键的是西幽太子的位置究竟由谁坐上去还迟迟未定,应该是这次万族会结束之后,老皇帝就会敲定下来。唐德对那把椅子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执念,他是见过自己父皇勤政时的操劳的,比不上混迹江湖的舒服与自然。不过生在帝王家,这种心思可以生出,却做不得。这便是他与商学最大的差距了,人家足以随心所欲,而他就只能被困在条框之中,脱身不得。
“你说的不见得就是错的。”老道士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伸手将剑气揉成一团堵在了自己伤口的位置上,不然等下失血过多,他就不战自败了。虽然境界到了臻道,可毕竟是那凡人之体,只有成圣之后才能无惧这些碍事的伤口:“可我们这些与天相争得修行人,有谁不是得了病?大家都不是那伸指辩日的稚童,有些话我即便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诸葛尘啐了一口唾沫在地说道:“我清楚个屁!你尽管与天争就好了,就算是将那天道击碎与我也没有半分关系。可你就不该以活人为祭,来实现一己私欲。这也就罢了,离我远些的话,天南海北我也管不到。非要把我卷进去,我即便再清楚,还能视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诸葛尘气急败坏。
道理他懂,没错,修行人视人命如草芥,即便是他也不能例外。毕竟与那些百年枯骨相比,他们能活过的岁月悠久而漫长。有时候甚至能够无聊到数着池底游鱼度日,只为寻找哪怕一丝的破境契机。可他与那些修行人的区别就在于他不会无缘无故,高立云端俯瞰人间炼狱确实不错,但却有人不喜,诸葛尘就是这样的人。
如若真有冤仇,白衣少年必定不死不休!可若是双方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又怎能随手了结对方性命?修行路的巅峰若是仅仅如此的话,未免有些太单调了。
老道士咳嗽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开口说道:“既然道不同,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与我师傅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起杀心之后的杀意更重。所以我必须得杀了你,不然如何同我的心儿去花好月圆?”
下一刻,老道士仗剑而起。他本就出身于剑道人这一脉,剑术自然不弱,哪怕是没有道家秘法的支撑,也绝对是一名难缠的剑修。更为关键的是,手中有剑与否的老道士完全就是两人,杀力又何止是上了一层那么简单,恐怕与真正的臻道境界都只有一线之隔!
所以这次交锋,诸葛尘毫无疑问的身处下风。若不是他最后灵光一闪,以诡异的身形凭胶柱剑尖撑在地上,而整个人都舒展成一只北归大雁的形状,才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可老道士的剑气仍旧在他的胸前划过,也得亏了这件白袍,不然他就直接身受重伤,再无作战之力了。
可剑气的劲道确实毫无虚假的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引来他一声闷哼。
老道士也是的得理不饶人的主,而且已经吃过一次亏的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诸葛尘进行反扑,所以他才会发疯一样出剑不止。而且没出一剑,嘴中便吼道:“舒服吗?”
也不知老道士出了多少剑,更不知诸葛尘硬抗了多少下,但从白衣少年染血的嘴角仍能看出他的倔强。哪怕自己很难再扳回一盘,可那份坚韧,仍旧叫人动容。
喜怒无常的老道士仍旧在高声嘶吼,言语中尽皆是对诸葛尘的讽刺。不过诸葛尘就好似未听见一般,只是不住的想要站起身来,可终究抵不住一道道砸在他面前的剑气,最终只能颓然的倒在地上。
老道士将脚踏在诸葛尘的头颅上,一用力,将白衣少年踩的直接是一口鲜血喷出,差一点就要灵魂出窍,直接丢了一身精气神。
老道士的嘴里依旧念叨个不停:“怎么不见你再张狂了?没有实力就要晓得做小幅低的道理,就是那剑道人都一样会身死,就更别提你了。不过你也不知道他,毕竟你又不是
天上天的人。”
诸葛尘双手撑地,强行抬起头来说道:“